陈方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赤霄云。
赤霄云顿时满脸怒色: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自己的爹娘和我的弟弟,难道我还能弄错不成?!”
然而,总镖头陈方的表情却十分笃定:
“当年……我听了那位游方道士的话,采用了长房洗女术的手段,来提升五福镖局的气运。”
“一开始,的确是有效果的……”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那种冥冥之中的运数,似乎已经开始减弱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那游方道士的建议,不是‘参考’,而是‘必须’。”
“一个孩子的死亡所还回来的气运,对于偌大的镖局,而且还是刀口舔血营生的镖师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我便用了落神香!”
陈篁却道:
“你不用在这里解释一些我们已经知道的内容。”
“赤霄云如果不是赤云歌的女儿,赤霄言的姐姐,那么她冒着各种危险而潜入到烟雨红楼,甚至不惜要取得鬼书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不过……这件事情当不必谈,我且问你……”
“五福镖局,当初是否资助过凤鸣乐馆。”
陈方一愣,旋即点头,随后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张茹意。
张茹意苦笑道:
“资助凤鸣乐馆,是我的主意。”
“当初,我年轻时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乐理,对于音律之道,也算是有些了解。”
“从前,更是在凤鸣乐馆购买过一些乐器。”
“听到乐馆即将倒闭,我于心不忍,便也算是入股了。”
冬暝连忙问道:
“既如此……当时凤鸣乐馆的老板,可是音如弦?”
张茹意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音如弦?”
“郎君是否有所误会?”
“那音如弦,我自然也是知晓的。”
“那是我弟弟的续弦张氏,从前夫家带来的孩子。”
“只是听闻……她后来病死。”
“说来也巧,在她病死之后没多久,华江楼内,也有一个少女自称是音如弦。”
“华江楼?”冬暝眉心一皱:“那又是什么地方?”
张茹意看了看陈方,后者解释道:
“华江楼,是当时遂昌县数一数二的青楼。”
“只是……后来随着妙凤楼开始发家之后,华江楼便逐渐衰弱了。”
“音如弦死去的那几年,也是华江楼最后辉煌的时刻。当时出现了一个叫作音如弦的女孩,我们还很奇怪。”
“因为音如弦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稀少,要说重名,未免太过巧合。”
“因而,我曾经委托友人帮忙去看过。却和我妻子娘家那位死去的音如弦,完全不同。”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纷纷皱起眉头。
陈方和张茹意的话不像是作假。
而且,他们夫妻两人真要说作孽的话,主要还是在长房洗女术上,张屠户和张氏、音如弦之间的恶果,严格来说,与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联。
所以,在音如弦的事情上,他们也没有必要说谎作假。
更不用说,他们现在的生死安危,还在陈篁一念之间。
冬暝旋即问道:
“这位华江楼的音如弦,是不是就是妙凤楼的花魁音如弦?”
陈方点头称是:
“实际上,就是妙凤楼花费重金,买下来音如弦之后,才终于压过了华江楼一头。”
“音如弦也在那几年给妙凤楼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县城里很多人开始畏惧音如弦,她也顺势让自己嫁人。”
“那她嫁给了谁,你们知道吗?”冬暝反问道。
陈方和张茹意摇了摇头。
冬暝看向陈篁。
显然,关于音如弦的部分,那消失的几年时间,便是在华江楼。
而且,音如弦一身手段,很有可能也是在华江楼的时候,逐渐锻炼出来的。
念及至此,冬暝继续追问:
“那么……你们又是为何突然死去?”
“一场大火,你们就全部死了吗?”
陈方张了张口,最终露出一抹苦涩的表情:
“当真是……我们自己作孽啊……”
“从将自己的女儿用来做长房洗女术以后,我们就隐隐觉得……也许我们会不得善终。”
“但当时,随着我们劝说越来越多的镖师,让他们在被落神香控制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女儿投到这池子当中以后,五福镖局也越发的红红火火。”
“一时间,我和夫人也就忘记了心中那抹不安。”
“直到某一天……我们忽然发现,一切开始变了!”
忽然,一阵莫名劲风吹过。
陈方、张茹意的魂魄,竟开始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
“嗯?”
陈篁脸色一沉,孔雀折扇一开,金黄色的祥云顿时笼罩而下。
然而: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