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让在场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清净寺?”
“那里不是早就没人了吗?”
“报官吧!赶紧报官!”
“报官有什么用?县令管事吗?”
“要我说,找烟雨红楼吧。”
“笑死人,她们会管这闲事?她们只会给女人出头。”
“这发现的是个女人吧。”
“得了吧,人家只关心女人在家里有没有一手遮天,呵……”
听着这些议论之声,冬暝眉心一动。
显然,如果将那些小倌都排除掉的话,这里绝大部分男人,似乎对于烟雨红楼的行为颇有微词。
只关心女人是否“一手遮天”……
这个说法就有意思了。
是希望女人不要被无礼的男人欺负,还是……只希望女人有所特权呢?
冬暝自问,若是单单从他们进入遂昌县之后所面对的一些女流来看。
这件事情……似乎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
很快,遂昌县县令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县令是个看上去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
但不知为何,看上去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冬暝看了看阁主:“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陈篁笑道:“走呗。”
“我们刚来,这清净寺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想都不觉得是一个巧合呢。”
冬暝一愣。
不是巧合?
他不由看向了陈篁,却见后者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之色,但显然没有什么跟他解释的想法。
随后,冬暝上楼将青然叫了下来。
“哎?”青然似乎有些不情愿,不由地嘟囔道:“我们就不要去冒险了吧。”
“从进入这遂昌县之后,我就有些奇怪的感觉,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冬暝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这样的话……要不你先留在这里?”
青然眼睛滴溜一转,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算了,姑且就陪着夫君走吧。”
“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害怕。”
“而且,相信我,你也需要我这个帮手。”
冬暝也不曾多想,只当是青然性情使然。
一旁的陈篁却反问道:“你说你害怕……是随口一说,还是……你的确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你害怕呢?”
冬暝一愣,不由地看向青然。
青然眨了眨眼睛,顺道将手里的点心吃完:“嗯……还不好说。”
“我没有感知到什么邪祟,如果有明确感觉我都告诉你们了。”
“我只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
“从进入遂昌县之后,我就感觉有些不舒服。”
“反正……不是好事。”
陈篁双眼微阖:“看来,我们必须要去了,但是得小心一些才是。”
“嗯?阁主,这是为何?”冬暝忽然对陈篁的坚决态度有些诧异。
陈篁幽幽说道:“祥瑞之鸟,心生不祥之兆,你以为……这是小事情?”
……
考虑到现在已经是庶民的身份,冬暝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就跟着县令一起去案发之处。
原本,他还想着要不要用个什么说辞。
可是,当他发现县令丝毫没有阻挠的意思,甚至于……根本是懒得管之后,不由愕然。
这个县令……不会也和松阳县的一样,已经不正常了吧?
冬暝心里嘀咕,但还是混在了另外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里,就这么跟着县令前往清净寺。
一路上,冬暝隐隐发现,这县令似乎也有些奇怪。
县令本身一副气虚体弱、无精打采的萎靡样子,其身边的那些衙差们竟然一个个也是如此。
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念及至此,冬暝悄悄询问两人:“有没有觉得,县令有些怪怪的。”
青然捧着冬暝给她买的点心,嘟囔道:“暂时还看不出来。”
陈篁则笑道:“我也需要再看看清楚。”
冬暝挠挠头。
所以……的确是有问题了?
看着这些衙差,冬暝都有些怀疑,如果真的碰上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这些衙差……能够挡得住一招吗?
……
随后陈篁则是和周边认打听了一下。
原来,这清净寺是遂昌县外一座有些年头的佛寺了。
这佛寺据说是在武周时期,大兴佛教的时候建造的。
不过,后来因为武周时代结束,道教又重新开始昌盛,清净寺的香火开始冷清下来。
更是在大约五年之前,某一日前往清净寺的香客们,发现清净寺内竟无一名僧侣。
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唯独僧侣不见了。
对此,大家倒是也没有产生什么疑问,只当是和尚们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去了其它地方。
因而,这清净寺也就逐渐的没落下来。
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冬暝不由问道:“既如此,为何刚才那名妇人会直接说,这清净寺闹妖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