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有想到镇魂司主会瞬间如此紧张。
朱云本能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司主,若要去皇宫的话,让我和大哥也去吧。”
谁知,镇魂司主却直接拒绝了两人的请求:
“你们先在镇魂司待着。”
“至于阁主和……和你,也是一样。”
镇魂司主看了看纸新郎,便招呼冬暝离开大厅。
此时,纸新郎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
“司主大人,这么晚了要单独带着冬暝前往皇宫,为何?”
镇魂司主的脚步骤然一停。
纸新郎如同幽魂一般缓缓转过身去,彩绘的双目死死盯着镇魂司主:
“黑蝶之案,五年之前的旧事,司主大人……不打算和旁人解释一下吗?”
镇魂司主转而看向纸新郎,黑纱之下,仿佛有一种警告的味道。
“啊哈哈哈哈……”纸新郎癫狂大笑起来,阵阵阴风将大厅内的各种卷宗吹得哗啦作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还是那么虚伪!”
“我倒要看看,时隔五年之后,你还要如何向李隆基谏言,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纸新郎身子一转,原地迸裂处无数黄白纸钱之下,便骤然消失。
“冬暝,我们走。”
镇魂司主冷冷一眼,冬暝下意识地汗毛一竖。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司主大人似乎动了杀心!
……
镇魂司大厅内,刘业不由地看向一旁的陈篁。
“阁主,你……”
陈篁笑眯眯地说道:“别看我,你们司主在想什么,我可不知道。”
刘业张了张口,却见朱云已经坐在一旁,羽扇之下,眼中满是沉思之色:
“五年之前……”
“我记得,镇魂司成立时间,似乎也是在那个时间段左右。”
“还有那纸新郎刚才的话……”
朱云看向刘业:
“大哥,你我进入长安城可远远不止五年,你可曾听说过……黑蝶之案?”
刘业摇摇头:
“我当时在观中随着师长清修,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
“你……似乎知道什么?”
朱云看着那散落满地的卷宗,羽扇轻挥: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传闻。”
“五年之前,司主大人还没有执掌镇魂司之前,似乎是直属陛下的特殊要员。”
“而当时,司主身边……还有一个师弟。”
说着,朱云看向陈篁:
“阁主,刚才你说对黑蝶案并不知情,那对于这件事情,你知道什么吗?”
陈篁孔雀折扇一合,慵懒的旋转着扇骨:
“这嘛……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
“在五年前,黑蝶案最大的受害人就是玉王李相思。”
“原本被誉为前太子之下最优秀的皇子,在前太子被废黜之后,因为太过优秀,甚至让朝臣们动了给玉王更换生母身份的念头……”
“就是这样一个人,被降头缠身,以至于最后……差点……薨逝!”
“至此,李相思便仿佛看破红尘,不问世事。”
“因为修佛修的几乎魔怔,让朝臣们无比失望。最终……才有了陕王的冒头。”
朱云挥扇之手微微停滞。
“陕王……冒头……”
“玉王……修佛……”
“司主的师弟……”
……
本已经准备睡下的李隆基,在听到镇魂司主前来之后,还是强打起精神宣两人入内。
似是烛光没有备齐,宫殿内还有些暗沉沉的。
李隆基坐在桌案之前,微阖着双眼,脸色阴沉的听着镇魂司主的禀告。
“所以……这件事情现在牵扯到了百濮羌水部落,还有突骑施汗国?”
“有证据吗?”
冬暝摇摇头:“回禀陛下,暂时……还没有证据。”
“不过,鬼市的孟婆已经在蓑衣翁身上落了蛊虫。”
“微臣先前,也利用幻术,在蓑衣翁的学生身上,放入了一些手段。”
“只是……还需要时间。”
李隆基点点头,带着一丝询问的目光看向镇魂司主。
他了解自己的部下,如果只有这么一点收获,镇魂司主是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来找他的。
镇魂司主微微躬身:
“陛下……五年之前的黑蝶之案,又出现了!”
“而且……这件事情,和皇后娘娘所中的红蝶降术,可能有关!”
李隆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向来泰山面前不崩于色的唐玄宗,此时也一脸震惊和凝重。
偌大的太极殿内,顷刻间死寂沉沉,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笼罩而下。
良久,李隆基双手死死抓着桌案的边缘,声音更是有些沙哑:
“此言……当真?”
镇魂司主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