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铃君和裴亮,也顾不上询问冬暝,为何选择左边的理由了。
三人虽然不惧双头人面蛇,但是在这么狭窄地方,要动手的难度太大了。
“砰!”
双头人面蛇撞在了隧道口,却因为过于庞大的体型,根本无法进入。
“站住!”
“猎物不准走!”
“站住啊啊啊啊啊!”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听的曼铃君和裴亮头皮发麻。
“冬暝,你是怎么确定进入这条通道的!”
“嗯?冬暝?”
曼铃君和裴亮不禁看去。
却见冬暝虽然一直维持着奔跑的动作,双眼却宛若无神一般,甚至连眨眼的动作也没有了。
“曼铃君,他这是……”
“嘘!”
曼铃君立刻让裴亮不要出声,旋即低声道:
“有点像是魂不附体的迹象。”
“先往前走,看冬暝什么时候停下来再说!”
实际上,冬暝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刚刚踏入隧道中后,四周的一切,仿佛就开始消退一般。
耳畔传来的呼唤声,如同慈父一般的关怀之声,让他已经听不到身边同伴的呼唤声。
这种诡异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们三人已经穿过了隧道。
这一刻,冬暝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座修行的静室!
房间不算大,香案之上,摆放着诸多神像!
有菩萨,有佛陀,又有三清和昊天上帝的神像。
甚至于在香案边缘处,还有一尊摩尼光佛!
一排香炉之中,燃烧的寥寥青烟,凝聚成了一朵朵云雾莲花,看上去甚是祥瑞。
“曼铃君,裴亮。”
冬暝呼唤一声,不见反应之下,这才惊觉,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自己身边。
忽然,阵阵木鱼声,如星夜落雨,点点滴滴,萦绕在冬暝心房之中。
定睛一看,眼前不知何时,竟已出现了一位穿着朴素的修行者。
之所以说是修行者,是因为冬暝分不清眼前之人,是何宗教。
其身着儒士长衫,右手捧如意拂尘,左手佛珠轻捻。
“前辈……是何人?”
却见木鱼之声骤然一停,眼前坐于蒲团之上的人,缓缓起身。此人来到香案便,取出清香,轻轻点燃:
“论佛曰儒又言道,诸教无为四海平。”
“众生悲苦何人渡,负业赎罪畅遗音。”
“小友,可见众生之苦?”
冬暝不禁一愣。
却见眼前之人,徐徐转身。
映入眼帘者,让冬暝大惊失色。
“你……你怎会和我长得一样!”
“大道余音,自有玄妙。郎君不必担忧,吾名,慧宁师。”
冬暝不由一愣:
“你……你和慧宁和尚是什么关系?”
后者微微一笑:“我修佛时,于万佛塔中,做僧侣之相,也就有了和尚之名。”
“实则,我不单修佛,也参悟道法,更研习儒经,对摩尼之说,也有了解。”
冬暝呼吸一滞。
眼前之人,年岁看上去不比自己大上多少。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研究四大教派?
冬暝下意识地问道:
“请问前辈,这里是……”
慧宁师却是微微摇头:
“此地玄之又玄,你若言真,它便是真。你若言假,它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你心中所思,担忧之同伴,暂时无碍。”
冬暝微微松了口气:
“既如此……前辈便是杜怀宝大人,于古墓当中所看护的人吗?”
慧宁师却有些答非所问道:
“郎君对‘罪孽’一道有何理解?”
冬暝挠了挠头:
“这……按照律法,为恶犯错者,自然是罪孽了!”
慧宁师点了点头:
“那么……若有朝一日,城池将破,孤立无援。”
“你知道一法,可护城池平安,也可护住城池之后的诸多城镇免遭灾厄兵祸,你会如何做?”
冬暝不假思索地说道:“若是如此,自然要用此法的!”
慧宁师又问道:“若是要用此法,需要牺牲自己城镇当中的百姓呢?”
此言一出,冬暝瞳孔一缩。
眼前的慧宁师问到这里,他若是还没有猜测,那就是蠢了。
“前辈……你的意思……可是碎叶城?”
慧宁师微微叹息:
“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啊……”
“只是……冥思苦想,不得解脱……”
“如今看来,纵然缘法已至。”
“但……你还未能做出选择……”
“既如此……你且先去吧……”
冬暝还想询问什么,可眼前已然是一片天旋地转。
顷刻间,犹如窒息之人回过气来,冬暝猛地睁开双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一旁,裴亮重重松了口气。
冬暝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此处和刚才他所见到的静室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