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入肉,凄厉尖叫,刘业拔剑转身,将鲜血甩开,一气呵成。
定睛看去,不由眉心一皱:“此人……我认识!”
冬暝瞳孔一缩:“莫非……真是寺庙里的人?”
刘业神情凝重:
“不错,早些年,我曾经陪着你二哥来过一趟。这和尚,是西明寺的维那,也算是有职位在身了。”
“当时,他佛法讲的也不错,威仪也很好,怎会如今变成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冬暝皱了皱眉:“不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先想办法上去才是。”
“只是……我们刚才明明就是在这附近坠落下来的,如今怎会看不见入口了?”
刘业沉声道:
“恐怕是妖魔之力,将土壤填住了。”
两人无法,也只能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而过,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这样的和尚,冬暝和刘业并未手下留情,纷纷斩杀。
一时间,本就有些狭窄的通道之内,隐隐飘着一股血腥味。
忽然:
“呜呜……”
宛若是孩童哭泣的声音,引起了冬暝和刘业的警觉。
“哭声?”冬暝心中一喜:“莫非,我们就在那地窖不远之处?”
念及至此,冬暝从怀中取出一朵小花。
这是他早晨在花圃那里摘下来的。
只见冬暝轻轻一处,花瓣散落之下,晶莹如尘的花粉飞散而去。
一时间,花粉有灵,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感应。
“大哥,这边!”
冬暝连忙招呼刘业,两人跟随晶莹花粉不断地拐入四通八达的隧道之中。
而随着他们逐渐深入之后,四周的情况逐渐变了。
因为在那隧道之内,竟有着如同车轱辘的痕迹!
“嗯?这隧道,难道……就是那些妖魔和尚和取血之人运输孩童的密道不成!”
正当冬暝惊疑之时,鼻尖又嗅到了一阵怪异的茶香味:
“噗嗤!”
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一种黏腻的感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低头一看,冬暝瞳孔一缩,这是……内脏!
因为隧道昏暗,再加上不能打草惊蛇,冬暝并未用火焰照明前方。
此时,随着焚魂鬼火燃烧起来,却见眼前的隧道哪里还是泥土,两边也好,地面也好,竟铺散着无数的内脏血肉,还有一些已经碎裂的不成形状的骨头!
可因为刚才的茶香味道,两人都没有闻到本该察觉的血腥之味!
突然,冬暝浑身一颤,眼中第一次满是恐惧之色,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布片:
“大……大哥,那是……小默儿的书包!”
刘业连忙稳住冬暝,沉声道:“先别乱,我去看看!”
说着,刘业忍着血肉黏腻的恶心感,来到了那布片残存的位置。
将布片仔细检查之后,刘业心凉了。
因为……这布料的质地,的确是镇魂司内独有的布料。
当初那书包,还是老二朱云,亲自缝制的,手工活也看得出来,是朱云的手笔!
冬暝只觉得一阵眩晕,眼中在瞬间失去了光泽,喃喃道:
“不……不会的……小默儿……小默儿难道……”
一种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
那是自己失去爹娘时候的感觉,心头冰冷,浑身无力,想哭都似乎因为恐惧又哭不出来,只能无神的喘息着。
刘业也察觉到冬暝的不对劲,连忙晃了晃他的肩膀,凝声道:
“冬暝,冷静!书包的布片不能说明什么!”
冬暝嘴唇颤抖,眼中浮现出一缕绝望和恐惧:“可是……可是大哥,早晨在花粉云镜当中时,小默儿的书包,还好好的挂在肩膀上,我……我……”
一时间,冬暝的耳边,仿佛听到了一阵孩童的凄厉哭声。
“呃!”
剧烈的头疼,让冬暝痛苦地匍匐在地上。
“冬暝!冬暝!”
“你怎么了!”
刘业以为冬暝是中了毒,连忙从怀中取出丹药,给冬暝服下。
然而,丹药入体,却没半点效果。
此时,冬暝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一样,那种孩童的凄厉哭声不受控制的贯穿脑海当中。
“噌!”
突然,冬暝的后背开始燃烧起幽冥鬼火,身体竟也隐隐的似乎要化作地行夜叉!
刘业脸色一变,冬暝能够身化夜叉,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这种手段,冬暝掌握的还不是很好。有的时候,很容易失去理智!
如今看来,必然是因为过于担忧刘默的生死,导致情绪失去自控,出现了变化!
忽然:
“吱嘎……”
木头摩擦发出的声响下,刘业定睛一看,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两个妖魔和尚。
这两和尚看上去,戾气更加凶恶,比刚才那些杂鱼似乎要强大不少。
而他们拉着一辆木板车,车上还放着几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孩童!
“你们是什么人!”那妖魔和尚顿时面露凶光。
然而话音刚落,伴随一阵扑面而来的锋利罡风。
下一刻,完全化作夜叉的冬暝,如同鬼魅一般已经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猩红的眼睛,狰狞的鬼脸面孔,还有那如同猛兽一般的獠牙。
冬暝那已经如同爪子一般的双手,竟直接刺入了妖魔和尚的胸口。
凄厉惨叫之中,冬暝森然的询问道:
“说……我的小默儿……在哪里……”
【作者题外话】:小贴士:
本文当中出现的“维那”,是佛寺当中和尚的一种职级称呼。
在古代禅林,维那是寺院中的纲领,掌管僧侣的进退威仪。
要求,非但要佛门的规矩熟,而且资质也要老,不能是寻常的年轻僧侣。
在古代,宋元时期,维那的职权甚至到了佛寺三纲之一。
不过目前来说,维那多数也就是负责佛寺当中的法会事宜,职权已经淡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