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自己能够有被心中白马王子眷顾的殊荣。
魏初旬可并不是什么高岭之花,那些大胆的爱慕者们也几乎都得偿所愿。
只是,陪在他身旁的女生周周都不一样。
从清纯无辜的系花到明艳动人的校花再到身材姣好的啦啦队队长,不过大都花期短暂,玩腻了就换下一个。
只有一个人——林瑶,我大学时期的舍友。她在他身旁待的最久,即便最久,也不过三个月罢了。
不过,他们分手,并不是魏初旬厌倦了,而是林瑶玩腻了。
被分手后,魏初旬像变了一个人,颓废又凌乱。
时常呆立在女生宿舍楼下,泛红的眼眶和深深的黑眼圈将他以往的神采困住,黯淡无光的眸子看得我心疼。
那段时间,我总是静静的跟在魏初旬身后不远的地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我心尖的少年。
空荡荡的阶梯教室的里,单词书第一页的第一个单词——abandon,我看着魏初旬整整背了四节晚自习。
还记得是3月28号那天,晚自习结束后,阶梯教室的人都走空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我和魏初旬,我悄声收拾着东西,魏初旬忽然拦住我,空洞的眸子中闪着泪光。
“李夕,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我没有回答,因为实在是紧张的说不出话。那天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情,但好似形成了默契,形影不离。
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晚自习。我从跟屁虫变成了与他并肩的人,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毕业后也和魏初旬进入了同一家企业。
可是魏初旬每每望向我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爱意,满是对别人的思念与不甘。
我不断在电脑文件和回收站中翻找着项目资料,直到全部整理妥当才松了口气。
做好双备份后,又将电脑中的所有记录清空,才缓缓接起已经响了一天的电话。刚接通,魏初旬就等不及地大声斥责。
“闹够了没有?”
耳朵被震的有些刺痛,将电话拿远了一点,淡淡地回复。
“什么事?”
许是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魏初旬的声音又大了些,甚至在电话这头我都能想到他怒目如火。
“大家好言劝你,你直接走人。坐门口怎么了,人家能坐门口你就不能坐?”
真是小气的男人,除了一张脸那样好看,一无是处。我翻了个白眼,不屑一笑,然后缓缓地说。
“我能坐,但我不愿意啊。”
“李夕,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回来给林瑶道歉!”
怪不得自从我离开饭店,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比催命鬼还急,原来是着急给他的宝贝林瑶讨个公道。
我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将邮件点击发送后,深吸一口气,鼓足音量朝听筒那头怒吼。
“接电话都是给你脸了,我不把你当人,你就真的不做人是吧。”
“你……!”
没等魏初旬说话,利落地摁灭了电话。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魏初旬这么个脑残玩意。
老娘见过裹小脚的,还没见过这裹小脑的。
心里的气直到收到公司邮箱收件回执才消了些,魏初旬将我的工作成果占为己有,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躁动难安,不断地踢着肚皮。
无奈又只能扶着凳子坐了下来,桌上手机上的流产预约页面因长时间没有操作而暗了下去。
我闭着眼,一行清泪却不听话的滑落。我呢喃着。
“宝宝呀,去选个好人家吧,别怪妈妈,妈妈真的不能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好像真的能听懂了,渐渐安静了下去。
穿过一段又一段的昏暗的走廊,透过那些惨白的灯光,我才能勉强看清楚这里的环境,耳边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
麻药减退,腹部的坠痛越来越明显,疼的人额头都渗出了薄汗。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试图用大口的喘息缓解下身的痛感,远处的身影虽然模糊却熟悉。
是魏初旬。林瑶和魏初旬十指相扣,眼角噙着泪,一瘸一拐地走着。
看到我时,魏初旬眼中闪过些惊讶和无措,拉着林瑶的手又紧了紧,不冷不热地嘲讽。
“瑶瑶她脚崴了,你在这干嘛?”
我本来也没想隐瞒,没了孩子也正好成全这对渣男贱女。不假思索的回答。
“哦,我来打胎。”
魏初旬的表情逐渐僵硬,脸颊上的肌肉隐隐抽动。手从林瑶的掌心抽出,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声音发紧。
“你说什么?”
“打胎啊,哪个字听不懂需要解释吗。她崴脚你崴脑子?”
“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打!”
“我打的是我自己肚子里的,你怎么能说是你的孩子?”
魏初旬面孔狰狞,神色变得极为难看,就连原本好看的脸都不是那么帅气了,反而像一团皱巴巴的厕纸。
更为难看的是他身旁的林瑶,表情空茫茫的像个假人,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有了孩子,她应该是开心才对,毕竟这下魏初旬没有了非娶我不可的理由,也不用她费尽心思像上一世那样着急和魏初旬结婚。
可她现在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难过。下身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
我只想回家躺着再喝点邻居李姐煲的热汤,没管这奇怪的两人,径直出了医院大门。
几天过去,给公司发去的邮件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魏初旬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有几个好事的同事听说了这件事,不停给我发消息,想套取些八卦作为茶水间的谈资。
其中有一个叫做胡珍珍的女同事,也是我们的大学同学,说的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想想却似处有迹可循……。
胡珍珍和林瑶都是学校出国项目组的成员,对林瑶在国外的生活了解不少。
据她所说,林瑶回国的原因并不是她对外所说的学成归来或是见魏初旬。
而是在国外欠了一屁股债,而且因为不爱惜身体,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次回国前还逢人就炫耀,说自己前男友帅气多金还深情,这么多年了一直在等自己回到他身边。
这下萦绕在心头的困惑就解除了,怪不得听到我把孩子打了,她的脸比吃了屎还难看。
原来林瑶是想当现成的妈,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掩盖她不能生育这件事。
还能落得个委曲求全只为和魏初旬在一起的白莲花形象。
上一世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病房里,林瑶牵着魏初旬的手,一脸的无辜和委屈,嗲声嗲气道。
“李夕的孩子也是魏初旬的孩子,魏初旬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代替你,好好把他养大成人的。”
林瑶学习虽然差,等量代换定理倒是记得清。
A=B,B=C,A=C这回事还能用在当别人孩子的妈身上,真是够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