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来到厅堂,顿时众人上前来。
“爷爷,爷爷,狄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呢。”
梅狄略带哭腔的说。
“没事的狄儿,你看爷爷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么?”
老王爷笑着安慰道。
“祖父。”
裘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别装了,昨天晚上还哭着要把爷爷接回来呢。”
梅狄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假正经”。
“父亲大人。”
裘睦从里屋跑出来,立马上前跪在地上,被老王爷搀扶起来。
“父亲大人,我以为…。”
裘睦说此,不由得眼含热泪,哽咽了起来。
“好啦好啦,今日不说不吉利的话,坐下说,坐下说。”
裘兰吩咐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在了老王爷的身边。
“诶呀,生死一瞬啊,这是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
“但是,你们是怎么想到,太后把我扣留在宫中,为的是考验你们?”
老王爷不解的发问。
“是苏梧,苏梧派人告诉我们的,让我们昨日不要出门,一步都不要出。”
裘兰解释道。
“苏梧…是你母亲的侄子吧?”
老王爷思索片刻,回答出来。
“是的,按辈分,兰儿应该管他叫一声表兄。”
裘兰回答道。
“那他怎么知道的?”
老王爷继续追问。
“好歹也是个正四品下的礼部侍郎,在宫里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昨日听闻你被留了,赶紧命人调查,然后传信给我们,让我们干万不能出。”
“今日本打算,见过父亲后,就去看看他,顺便感谢一下。”
老王爷听完,沉思片刻,随后说到。
“兰儿,你们先不用去,此事非常复杂,你就在家里看家就好。”
“睦儿,赶紧写一份折子,就说力荐太后辅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明日你不必入朝,即使太后宣你,你也称自己重病缠身,不能前去。”
“明日,老夫一个人去就行了。”
说完,还没等众人问出个所以然来,老王爷就自顾自的回屋写奏章了。
此时,慈安宫中,太后坐在床边,四位辅政大臣恭敬的站站成一排。
忠亲王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遂开口问道。
“太后,老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太后闻言,轻叹一声,后开口说道。
“老王爷说了,力保辅政,登基再议。”
此言一出,气的忠亲王成了黑脸包公,窝这一肚子的火气。
“臣早就说过,杀之而后快,不杀,不成大事啊!”
“住口!”
太后听言,抬手拍桌,众人闻声立马下跪,叩首求谅。
“老王爷乃太宗皇帝的亲弟弟,血脉相连那是我大秋皇叔!”
“皇室宗亲,名正言顺,按理,他应该坐这皇帝的宝座。”
“而且,人家有太宗皇帝御赐龙头金拐,要是人家想,你们还能跪在这里叩头么?”
此言一出,众人慌不择路,连忙叩首赔罪,祈求太后宽恕。
“罢了,念你们只是一时之差,此事暂且不谈,还有别的事么?”
众人一听,全都不敢上前,就连忠亲王,也吓的踟蹰不前。
这时,贤亲王居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开口说道。
“禀太后,严亲王今日告病,让我让太后娘娘请罪,恐怕这几日,都不能出门了。”
此话一出,太后冷笑一声,遂派人将早就写好的折子拿出来。
“贤亲王,麻烦你回去告诉严亲王,哀家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以后也不用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折子扔在地上,贤亲王见此,弯腰捡起打开一看。
“启奏太后,臣近日家中米缸空缺,只剩下了米糠,有新米,夫人不让食,说吃米糠。”
“结果把老臣的牙崩断了,米糠太硬,等会米缸的时候,缸都碎了。”
“老臣无奈,只好去其实卖缸,不慎损伤腰骨,郎中说一时半刻下不了床。”
“臣特此告病是在是不应该,但是身体是在不允许,还望太后责罚。”
四位大臣一看,不由得叹息摇头,贤亲王到时一脸的淡定,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什么米缸米糠,说我老了就直说,净弄这些囫囵不清的东西,明里暗里的讽刺哀家。”
“贤亲王,你不说他让你请罪么?你也替哀家传达一下旨意。”
“告诉严亲王,他重病缠身,让他小心点,以后可以不用上朝,大臣都去他家上朝。”
“过几日,哀家要亲自去看看他,是不是还要带一袋大米和一个米缸啊?”
此言一出,贤亲王退后一步不在说话,,此刻,宫里一片寂静。
这时候,郑总管从外头走来,还拿着两本折子。
“启禀太后,这是豫亲王和其子裘睦上奏的折子,请您过目。”
太后垂眸一扫,心里也能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阖眸不语。
到时忠亲王,刚想抢过奏折,就被贤亲王拦了下来。
“太后,不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么?”
贤亲王试探性的询问。
“写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这么做,说好听的谁不会啊?”
贤亲王闻言,先行告退,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去。
见众人离去,太后这才睁眼,拿过折子仔细看看,露出满意的微笑。
“太后娘娘,咱家可是好久没看见过您笑了。”
郑总管在一旁为太后捶背。
“唉,他们四个,明面上拥着我,背地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只可惜啊,哀家是个女儿身,不管干什么他们都不服气。”
太后说到此处,抬手扶额轻柔太阳穴,不时叹息。
“瞧太后说的,既然老王爷力保,您就应该安安稳稳的享受。”
“到时候开设科举,培育自己的心腹,那些人,早就七老八十了,活不长。”
郑总管在一旁说着,全然不知太后,早已阴沉着脸。
“郑总管。”
“诶。”
“宦官干政,是要判死罪,诛九族的。”
太后语气平和却透露杀意,吓的郑总管立马跪下请罪。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纷纷离去,偌大的屋子内,就只剩下太后一人,对镜自哀。
“你们都说哀家残忍,哀家心狠,可谁又懂得,哀家的苦衷?”
“你们明明知道不是我干的,却硬要将脏水泼在我身上,这算什么?”
说到此处,太后的眼神,从低迷变成坚毅,眼神锐利目光坚定。
“既然走到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回头,一旦回头,那便是万劫不复。”
说完,太后为自己化好妆,命侍女前来更衣换服。
随即,走出宫门,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太极殿。
只见四周金碧辉煌,龙腾盘旋威武霸气。
在大殿的正中间,摆着象征皇帝权利的龙椅宝座。
太后站在榻前,久久难以离开,不断抚摸着宝座。
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收回手,命人将这龙椅抬去太庙。
放在太宗画像前,好生保管,切莫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然后,命人将自己的凤座抬了过来,摆在这里。
做完这一切,太后长舒一口气,径直坐在座上。
既然离巅峰仅一步之遥,为何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