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出身赵郡李氏,自小学文习武,承德四年的时候入朝为官,承德八年辗转进入羽林卫,承德十四年年做到羽林卫右郎将,至今已经整整四年。
值得一提的是,他一没有军功二没有功名,是被举荐进入朝廷的,举荐他的人便是同宗的平南侯李慎。
承德四年,也就是十四年前的时候,老侯爷李知节病逝,李慎前往南疆接掌平南军,那时候承德天子也是继位不久,各方各面都还没有稳定下来,多要仰仗李慎替他镇守南疆,因此当时两个人的关系可谓是如胶似漆,李慎举荐同宗李季入朝,承德天子想也未想就答应了下来,并且直接安排李季进了兵部做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番平南侯府的世子李淳要进羽林军,李季很痛快的给他安排了一个都尉的位置。
后来,随着承德天子权位日益稳固,心思就渐渐的变了,到了承德八年的时候,就把李季扔进了羽林卫,此后整整十年时间,这个出身名门,已经年近四十的赵郡李氏世家子,就一直被困在羽林卫动弹不得,始终只是一个右郎将。
到了现在,双方矛盾日益激化,承德天子连这个右郎将也容不下,渐渐觉得有些碍眼。
毕竟自己的亲卫里,有一个“外人”在,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他想要李信提拔李信是真的,顺手拔掉这个李季也是真的。
侯敬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开口笑道:“李季这个人,家门富贵,并不缺钱,而且羽林卫也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因此在财货这方面找不到什么毛病。”
李信刚才喝了一整碗烈酒,虽然没有祝融酒度数高,但是此刻脸色也有些晕红,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缓开口:“不贪财,那便是好色。”
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侯敬德拍手笑道:“此人出身李氏,如果单纯想找几个女人,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即便他现在已经年近四十,在外面吆喝一声,京城里也有黄花闺女上赶着要进他的家门。”
“可是他偏偏有个癖好......”
李信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
这并不奇怪,所谓吃饱了撑的,越是生活无忧的人,越会想着体验新奇,所以大家族里经常会出一些有怪癖的人,比比皆是,相对来说,已经非常正常了。
李信咳嗽了一声:“郎将的意思是?”
侯敬德呵呵笑道:“他要是低调一些也就罢了,此人喜好拆人姻缘,只在京城这些年,我听说的就有六户人家因他门庭散落,还有几个人家死了不少人,着实作孽不少。”
这怕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变态心理了。
“只不过因为李季颇有些权势,那些苦主不敢上告,再加上前些年……陛下也不闻不问,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事发。”
侯敬德与李季互为对手许多年时间,对彼此自然了解的很多。
右郎将李季因为这个癖好,屁股下面很不干净,如果不是前几年平南侯府还有承德天子有意回护,早就事发了。
侯敬德微笑道:“李兄弟能在京城里顺风顺水,背后肯定有自己的门路,愚兄说到这里,李兄弟只要按照这个路子一查,就能够查到不少证据,李季这个人自大狂妄,应该不会把手脚做干净。”
李信点了点头,起身对着侯敬德弯身抱拳道:“郎将恩德,卑职记下了。”
侯敬德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你自己去查也能查到一些端倪,只不过之前无人敢过问这件事就是了,李季那小子,满裤裆都是屎,只要陛下想动他,他下半辈子基本只能待在诏狱里了。”
李信摇头道:“让他下狱估计不太可能,但是罢职怎么也是够了的。”
在南边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承德天子不大可能会跟李慎彻底翻脸,因此李季最多被革职罢官,等候查问。
李信与侯敬德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转身走出侯敬德的班房,回到自己的班房提笔写了封信之后,准备动身离开羽林卫大营。
做到都尉之后,李信基本已经算是羽林卫的高层,再加上他的顶头上司侯敬德已经不敢约束他,因此李信进出还是很自由的,回到了自己的营房跟手下人打了个招呼之后,李信就迈步走出了羽林卫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