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克伦斯笑了笑，重新将目光看向面前的咖啡杯，嗓音无奈道:
“第一个问题，我想你会有机会亲眼见到，毕竟菲亚街二号内还躺着自杀的米契尔·尤金男爵，等到明天清晨，他或许就能获得所谓新生。”
“至于第二个问题，造物主到底是不是邪神。”
说道这个问题时，克伦斯就像是产生了某种犹豫和思索，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对于我们来说祂确实是邪神，但对于某些存在，祂确实是创造一切的主。”
雷尔夫.普兰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在察觉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产生的质疑而产生不悦后，还是不免有些庆幸，并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同样的错误一次就够了。
杯中的咖啡很快见底，克伦斯也没有再来一杯的打算，简单叮嘱了雷尔夫.普兰几句后，就一个人走出了建筑，登上等待了许久的马车。
驾车的老泰德今天戴着一顶由动物皮革制作的厚厚绒帽，将他的整张脸和口鼻都捂住了，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加上一双宽大的手套，以及身上的大衣，像是将保暖措施做到了极致。
“泰德大叔，这非常适合您。”
克伦斯对打扮有些臃肿的老泰德笑了笑，后者更是因为开心而眯了眯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转头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存在后，他将声音压低，道:
“替我对梅微丝表达谢意，就说泰德大叔非常喜欢她送的礼物，这让我感觉自己正在度过圣约翰帝国最温暖的一个冬季。”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记起来某些东西，又连忙补充:
“哦，对了，也不要忘记对莉娜说泰德大叔很想她，下次见到她的时候会准备一些特殊的礼物，都是她喜欢的。”
“好的，泰德大叔，我会替您转达的，相信莉娜听到后一定会非常开心。”
克伦斯自然知道泰德大叔口中的礼物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少见的美食，毕竟莉娜最喜欢的不就是吃嘛。
来自老泰德感谢过后，那双裸露在厚厚绒帽下的眼睛变得严肃，沉声道:
“维泽尔先生同意了你的打算，并且会转告西里斯.埃文斯伯爵，让他以邀请试探对方，这个过程中，亚岱尔.尤利塞斯大主教，会全程为他提供安全保障。”
“我知道了，请告诉队长，我会继续搜集情报。”
说罢，老泰德轻轻扯动了一下缰绳，将明确的信号传达给小布尼尔，在它的拉动下，马车车轮缓缓转了起来，在地上留下了四条深深的车辙印和凌乱的马蹄印。
呜，呜，呜……，裹挟着雪花的寒风如一柄尖锐的利剑般划破空气，发出呼啸声响，打在人身上都会感觉到仿佛被某种刀割般的刺痛感。
要是换做平时，驾车的老泰德此刻早已经在这种刺骨的寒冷下颤栗，但现在却依旧表情淡定地坐在原处。
被厚厚手套包裹住的双手不仅不冷，还有一种淡淡的暖意顺着内心流遍他的全身各处，抵御着所有寒意。
“看起来泰德大叔真的是很喜欢你的礼物，我想他们应该也一样。”
克伦斯想到了被自己单独放在柜子的某样事物，以及制作它的主人，心里顿时一阵温暖。
然而事实真的就像克伦斯所设想的一样吗。
与此同时，斯马莱曼街，最大的那间卧室内。
一张英俊，且透着几分邪魅的脸上此刻挂满了黑线，在本就昏暗，没有阳光投射进来的房间内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味道。
能让一直以冷漠著称的血族男爵，易莱哲，露出这种在外人看来精彩表情的罪魁祸首是一条围巾，而且是一条鲜艳的红色围巾。
看着它，易莱哲感觉自己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郁闷和无奈，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将面前的围巾随意丢进垃圾桶，或者某个看不到的角落里，当做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自己也没有看到过。
但他却始终没有付出行动，反倒是一个人呆呆看了它很久，很久，脸上的郁闷情绪也越来越明显，几乎就要成为实质。
“我虽然是血族，喜欢鲜血，更渴望少女鲜血，但这不代表我的审美就喜欢红色，这是一种对血族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