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从周二清晨开始的,一名居住在曼利内诺街的政府雇员,发现自己身体不舒服后就去了医院。
医生当时的诊断结果是感冒,就根据自己的经验为病人开了药,直到夜晚降临,本以为已经康复的那名雇员开始咳血,里面还混杂着内脏的碎块,而且这些碎块居然会活动,就像是一条条蠕虫。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进房间,那名雇员的家人这才发现对他已经死了,而他的腹部居然直接裂开,里面的各种器官内脏全部不见了踪影。
最后这些器官内脏虽然被找到,但距离死者的尸体间隔了足足两条街道,上百米的距离。
虽然有警员认为这是一起恶意的凶杀案,凶手出于报复的心里将死者的肚子划开,将他的内脏随手扔掉,用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让这个猜测彻底烟消云散了,一名病症相同的患者,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脏将肚子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慢慢悠悠离开了他的身体,爬向远处。
就如朱迪丝所说的一样,比起疾病,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诅咒,但碍于普通人脆弱的神经,对外的统一口径为疾病,一种寄生在内脏中的可怕疾病。
“长官,我们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模仿此前每次应对瘟疫时,将曼利内诺街附近的几条街道彻底封闭,直到它彻底消失,这个过程中任何人都不能出入那片区域。”
一名脸上满是忐忑神情的警长给出了建议,克伦斯冷冷看了他一眼,警长的表情顿时一僵,连忙低下了脑袋不在说话。
紧接着,克伦斯将目光看向角落中的三个人,分别是黑夜修道院的传教者汗米顿,菲利普.斯维夫特的儿子安东尼,以及雷尔夫.普兰。
处事圆滑的雷尔夫.普兰稍作犹豫,就立刻起身说道:
“伟兹警长说的很对,可如果要将曼利内诺附近的几条街道全部封闭需要耗费非常多的人力,而且并不能保证没有人已经逃离了那片区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些人的食物怎么提供,难道要饿死他们。”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他,有的人对雷尔夫.普兰露出了鄙夷,认为他只是个说漂亮话的小丑。
有的人面露微笑,雷尔夫.普兰的这番话说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却又不得罪彼此,留下了充分的缓和空间。
“那么你的方法呢。”
克伦斯嘴角露出微笑,手指轻敲桌面,显得颇为期待,雷尔夫.普兰表情变得严肃,沉声道:
“必须找到一位不会被传染,又技术精湛的外科医生,让他解刨一名病人,查清具体原因。”
“开什么玩笑,这个方法昨天就有一名医生试过了,可结果呢,他不仅没有拿到想要的结果,甚至死的更快…………。”
本就对雷尔夫.普兰感觉不满的几人开始了猛烈抨击。
克伦斯微微皱眉,他不是没有想过借助自己的特殊扮演一次外科医生,但残酷的现实并没有让他掌握任何一点相关知识。
“我可以试试看。”
这时,角落中突然站起了一道身影,正是安东尼.斯维夫特。
“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我感觉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心里只剩下菲丽娜,她说什么我都要听从,这太怕了,太可怕了………。”
安静的房间内,眼底透着浓郁惶恐的霍尔.霍普金,将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墙角,整张脸色惨白,额头上爬满了豆大的汗珠。
“看起来您的心理素质还不错,我还以为清醒过来的你会直接疯掉。”
克伦斯在心里腹诽了两句。
转身对侧旁一名身穿警员制服的年轻男性道了声谢,当对方离开后,他随即看向霍尔.霍普金,沉声道:
“先生,我希望自己接下来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答。”
蹲在墙角的霍尔.霍普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您还记得自己失窃的文件内容,以及地点和时间吗。”
“嗯,我有些记不起来了,只知道它是关于巴伦纳克海港口的一份记录清单。”
他说的很是含糊,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假装,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克伦斯暗自思虑,心里设想着各种可能。
“具体时间应该是从一个多月前,你应该知道从五月份开始,我们的粮食和物资就运送往了前线,准备这场随时会爆发的战争,那段时间对于商人来说非常宝贵,关乎着他们的口袋能不能在鼓一些……。”
克伦斯缓缓点头,默认了对方的说辞。
“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应该是霍尔.霍普金之前的雇员们,以及那位活跃在上流社会巴萨罗穆.费里曼,之前发生的那场凶杀案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他旋即又一脸严肃的追问道:
“霍尔.霍普金先生,难道你不感觉疑惑吗,既然菲丽娜是主动接近你的,她完全可以有机会杀死你,甚至不止一次,可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