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脑似乎比肌肉还要强大，而且他对纽约当下的秩序与混乱很有想法。虽然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但他说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安吉拉将果汁一饮而尽，“斯托克斯先生，你慢悠悠的生活理念，恐怕要节制一些了，如果你不想你的事业也上升地慢悠悠的话。”</p>
“……”斯托克斯沉默了好久。礼品店的隔音效果很好，众人甚至能听到可乐里一个个气泡破裂的声音。终于，斯托克斯还是扬起了笑脸，轻松地敲了两下柜台：“谢谢你提供的信息，齐格勒女士，我这一趟太有意义了。为了表达我的友好与谢意，我向你们保证，这个地方以后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不法人士的骚扰。”</p>
“谢谢你，斯托克斯先生！还要再来一杯吗？”</p>
“哦，请别再为我续杯了。”斯托克斯礼貌地拒绝了安吉拉的香槟，“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喝这些已经足够了。而且，请原谅我现在就要离开了。”斯托克斯随即站起身，他看到普罗德斯达面前的酒杯仍是满满的，又略带歉意地说，“差点忘了，约翰正在戒酒，这杯我替他——”</p>
“不用了，先生。我怎么敢拒绝两位女士如此热情的招待？”普罗德斯达笑着挡住斯托克斯伸来的手，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p>
“哇哦！”三个小男孩一起惊叹。</p>
“约翰，你刚才那是在笑吗？”斯托克斯也被普罗德斯达的举动吓了一跳，用力地拍了拍印第安人坚实的臂膀，“这都几个月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笑！”</p>
普罗德斯达似是有些腼腆，没有回答，抬起头望向安吉拉与洛娜。</p>
“哈哈！我不知道你对她们哪一个产生兴趣了，但我一定会支持你的追求！今天晚上我给你放个假，你想去哪就去哪。”斯托克斯笑得非常大声，好像直至这一刻才真的敞开胸怀，“齐格勒女士，丹恩小姐，我一向不忌讳误解和冲突的产生。因为只要处理得当，它们往往能为双方带来更紧密的联系。我真是太高兴能认识你们了，就算你们以后不肯光顾哈莱姆天堂，我也要亲自录制一张唱片送给你们！”</p>
“怎么样？多关心关心青少年的教育问题，也不错嘛！”安吉拉微笑着给三个男孩续满可乐。</p>
“是啊，我们不能一边自以为是地教训年轻人，又一边腆着脸把上一代承受的苦难传递给他们……”斯托克斯点了点头，站在柜台前，仔细地环顾起这家礼品店，“我也许是在不透光的夜总会待得太久了，或许我以后应该常来这里看看，这里充满了阳光。”</p>
“随时恭候大驾！”安吉拉友好地挥手告别。</p>
“谢谢，谢谢你们今天的款待。我们走吧，约翰！”</p>
送走斯托克斯与普罗德斯达后，安吉拉在三个男孩子面前敲了敲桌子。</p>
“既然你们今天为我工作，我首先要知道你们的名字。”</p>
“当然，齐格勒女士。我是但丁·查普曼。”</p>
“小威尔弗雷多·迪亚兹，叫我奇科就可以了。”</p>
“沙米克·史密斯。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p>
安吉拉又仔细地打量了三人一遍：查普曼是她们今天第一次见到，也最为礼貌；迪亚兹是昨晚揪住洛娜衣领的那位；而史密斯则是原本最嚣张的、直接对她掏出刀子的那个。当然，安吉拉本就不怕他的刀子，她对此也根本没放在心上。</p>
“趁货车到来前，你们能跟我说说普罗德斯达先生的故事吗？”</p>
“难道你也对他——”</p>
“沙米克，别再对我们的恩人无礼。”查普曼打断史密斯的话，对安吉拉讲道，“约翰是从阿富汗回来的老兵，战斗力非常强。还记得六月份有两波球迷在洛克公园里打群架吗？就是他凭借一己之力阻止住了双方。”</p>
“既然他这么厉害，军队怎么会让他回国？”</p>
“女士，你看过《越狱》吗？那部剧里有位美国大兵，他举报了美军在伊拉克虐囚，就被遣回国内了。约翰的境遇也差不多，他举报了美军在阿富汗射杀平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