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东西和建东西的区别可大了去了。”斯塔克耐心地解答安吉拉的疑问，“直接工程爆破的话，由于这堵墙的力学结构与周围的差异过大，它会被崩出去，砸到什么东西可不好说。不过要是能砸坏还没建成的新体育场，也挺有意思的。”</p>
“那爆破前先把它砸碎不就得了？反正里面的钢筋也没了。”洛娜挠了挠头，想出了一个办法。</p>
“这是个非常好的注意，简单而省力。洛娜，你确定不跟着我学工程学吗？安吉拉刚才已经证明了她对此一窍不通。”</p>
“托尼，你说安吉拉的不好只会降低我对你的好感。”洛娜慢慢地靠近斯塔克，脸上的笑容灿烂而甜美，但眯起来的双眼却透露出一些阴险的意味。</p>
“好吧，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斯塔克瑟缩地后退两步，“回归主题，洛娜，你的建议最开始就有人想到了，但警方却不允许。”</p>
“不允许？”</p>
“他们说这会破坏线索与证据，要求我们保留这块区域的完整性。”</p>
“那你们把它整块地切下来也不是很难吧？”</p>
“没错，但也不会很简单。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空间很小，不容易安放设备。但是如果先拆别的地方，就容易将它震塌，对施工人员的安全是一项不小的威胁。就像刚才安吉拉说的，这堵墙已经没有了骨头。”</p>
“听起来问题的确很复杂，你需要我做什么呢？”</p>
斯塔克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跑到了对面的墙根，伏下身子，撕扯一个很长、很长的包裹。霍根也紧跟着去帮他。</p>
“一堆钢筋？”洛娜凑过去，看到了编织袋里的东西，“它们看起来好新。”</p>
“没错，它们就是由你之前所在的那家工厂制造的。与体育场原来的钢筋相比，它们更细，强度也更高。说不定这其中有一些还是你亲手做出来的呢，洛娜。我越来越相信我们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斯塔克与霍根合力，将袋子完完全全地拆封。</p>
“难道你是要我——把这些钢筋顺着留下来的空隙，插到墙里面？”</p>
“是的，这注意不错吧？给钢筋混凝土做骨髓移植。你在车里说愿意帮助我的麻烦时，我瞬间想到的。也只有你能将它们不停地弯曲、拉直，塞回到那些错综复杂的腔隙内。所以下车后我就吩咐他们把这些钢筋送过来了。”</p>
“这有用吗？就算洛娜能够做到……”安吉拉提出自己的疑问，“据我所知，钢筋混凝土是浇灌而成的，钢筋与水泥牢牢地绞合在一起。这样粗暴地插回去，钢筋与混凝土之间的缝隙会很大吧？顺便说一句，托尼，你对医学一窍不通，骨髓移植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p>
“哈哈，好吧，安吉拉，我收回刚才对你工程学知识的评价。”斯塔克继续对二人阐述自己的想法，“虽然远不能恢复墙身原本的强度，但对保持墙体的完整还是有帮助的。起码我的员工在附近施工时，我不用再担会出现意外了。”</p>
“原来你是要我帮忙解决工人们的安全问题呀，这个活我接了！真搞不懂你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要去做武器。”洛娜轻轻地抬起手，一条长长的钢筋像轻盈的柳絮一样飘了起来。</p>
霍根这回惊讶地连声音都发不出，他用余光扫了眼斯塔克，发现斯塔克的嘴张得比他还大。但与他的震惊相比，斯塔克露出的神情更像是振奋与惊喜。</p>
突然一阵令人不适的声音响起，众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原来是洛娜正在尝试将钢筋折弯。</p>
“好硬啊……”洛娜显得有一些吃力，“托尼，我需要现在开工吗？会不会让外面的观众听到？”</p>
“不会的，这里是‘打者之眼’的后方，附近没有观众的。”</p>
“‘打者之眼’是什么？”安吉拉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好奇地问道。</p>
“是正对着击球手的一大片观众席。”霍根为安吉拉解释，“但在正规比赛里是不允许观众坐上去的。而且座位、墙壁、台阶等都统一涂成了黑色，这样击球手就可以在深色的背景下更为精准地观察球路。”</p>
“有时候我真怀疑棒球运动里的学问是不是比医学还多……”</p>
“小姐，请停下，你不能通过这里！啊——”刚才那位安保人员的惨叫声突然传了进来，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奔跑声。</p>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琼斯便已经跑到了他们跟前，她刚向安吉拉望过去，却又被那根浮在空中的钢条吓了一跳。</p>
“哈哈，你的狂热粉丝跟上来了。”洛娜‘幸灾乐祸’地拍了安吉拉一下，然后轻轻地把钢筋放到了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