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克斯区西南角的洋基体育场内，球迷们的欢呼犹如喷气式发动机的轰鸣。安吉拉与洛娜坐在正面看台中央的贵宾席里，交头私语，对周遭的狂热与喧嚣丝毫不感兴趣。</p>
“洛娜，你刚才真让我骄傲。之前你夸张地向神盾局要那么多报酬只为买一辆流行的跑车，我真怕物欲会成为你的软肋。但是看到你面对斯塔克时能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计较于金钱的得失，我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安吉拉看向洛娜的眼神就像是老师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而且还隐蕴着更多的情愫。</p>
“那是因为我以前总是过着不稳定的生活，银行卡上的数字越大，得以安心的日子越长，就这样逐渐发展成了松鼠症。但是拿到神盾局奖金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的内心并不缺乏安稳。我知道，我已不像以前的我那样，必须赖以金钱才能消除不安。我无需再保留这份习惯……”洛娜接触到安吉拉的目光后，就害羞似的低下头，逗弄着怀里的伊卡洛斯。</p>
“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安吉拉惊喜地发现，那一低头的温柔，简直比新月派的诗行还要柔美。</p>
“安吉拉……我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都忘了自己还欠斯塔克一大笔钱。我一直都想找机会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但没想到买车的计划泡汤了。”</p>
听到洛娜真诚的坦白，安吉拉了解到这次与斯塔克的相遇真的只是一次偶然，并不是什么刻意的安排。她顽皮地点了下洛娜的脑门：“你知道我更在乎的是接下来你教我开车的时光，跑车只是你想为那段时光增添浪漫的一种形式——车上只有且只能有我们两个。你有没有想过，那辆车是否属于我们，或许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p>
“你的意思是——”</p>
“克里斯汀昨天打电话时跟我提过，斯特兰奇医生要去别的州给一个大富豪做手术。所以，他的那台兰博基尼，会闲下来一阵子。”</p>
“兰博基尼？你确定他会借给我们吗？”</p>
“有克里斯汀开口，他一定会的。”</p>
“哼，克里斯汀·帕尔默，邪恶的艾琳·艾德勒。她昨天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啊？”</p>
“就在你出去买午餐的时候。”</p>
“可恶，真是防不胜防……算了，既然不能一直盯着你，你以后每次和她接触都要和我汇报，知道吗？”洛娜不复刚刚小女生的娇羞，言语间充斥着强势的气场。</p>
“好、好、好，真不知道你是在嫉妒什么……”安吉拉看着洛娜突如其来的敏感，不仅莞尔一笑。</p>
“嫉妒？不，我是在可怜她。你知道你是在让她欠人情来满足我的愿望吧？你对‘前任’可真是残忍，我以后得把你捏得死死的！”洛娜把右手伸到安吉拉眼前，紧紧地攥住了拳头。</p>
“洛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安吉拉哭笑不得，不过她也知道这是洛娜表达在乎她的方式。</p>
“为了防止你被‘那位女士’偷走，我必须要把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在内。”</p>
“呵，你现在的样子才更像一名大侦探，而我是你的华生医生。你更因该提防的是，我们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位‘玛丽·摩斯坦’。”</p>
“听起来——某些人的心痒痒的，按耐不住招蜂引蝶的冲动喽？”洛娜转动拳头，伸出食指，挑起安吉拉的下巴。</p>
“说道招蜂引蝶——洛娜，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安吉拉干脆掰开洛娜的手，让洁白的柔荑抚摸她的面庞，“你刚才对斯塔克逢场作戏的那一套，切换得非常娴熟嘛。要不是我足够了解你，还真以为你是一个高端职业玩家。”</p>
“呃，我——”洛娜睁大眼睛，被安吉拉握住的手也滞了一下。</p>
“神盾局也真是的，连那么脏的套路都让你学……”</p>
“不，不关神盾局的事……”洛娜假装四处看风景。</p>
“什么？”</p>
“哎呀，痛！安吉拉，你握的太用力了……”</p>
“老实交代！”安吉拉把洛娜的手从脸上掰了下来。</p>
“我……我以前躁狂相发作的时候，人会变得轻率、佻巧，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脑子里全是暧昧的气息……”</p>
“可你的躁郁症不是好了吗？”安吉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火，愧疚地轻轻摩挲着洛娜纤细的小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