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放下手中事务,按了按眉心。
林语元适时上来给他端了杯热汤,微皱眉头劝道:“师父近日精神不济,还是早些休息才是。”
“我知晓。夜已深,你快回去歇息吧,不必陪我。”李忘生接过热汤微抿一口,便要放下,林语元忙道:“此汤安神养心,师父还是再饮为好……”她瞧着李忘生眼下淡淡乌青,道:“今日膳食也未用多少,众位师叔若是知晓了,怕是要担心死了。”
“惯会用你师叔压我。”李忘生一敲她脑壳,引得她一吐舌头,奈摇头。林语元已非豆蔻少女,虽性格落落大方,行事越发稳重,唯在自小教养的师父面前,方露出几分女儿家俏皮姿态来。
他端起汤,小口饮尽了去,胃中一股暖流,驱了不少冬夜寒意。“回去罢。”
林语元点头,见他确收起桌上纸页,轻出一口气,端着空杯下去了。
师父再这样,她可要去找于师叔告状了。
李忘生向外走了几步,折回来取了一件披风。月渐偏斜,寒风飞旋,落雪飘洒。他虽心法护体不惧严寒,可若是深夜衣着单薄被哪个弟子见着……
要被念叨的。想他李忘生唠叨半生,修行心法不提,这念叨的本事倒被师妹弟子们学了个十成十。
碎雪落在他鬓边,缀在了他厚重披风一圈毛领上。那绒绒软毛圈着他的脸,不似出尘道人了,倒似哪个富贵人家金玉俊润的锦绣公子。他乘着风雪在纯阳山上漫目的地走,任由月色披霜,轻雪染眉梢。
倘若……
倘若。
李忘生抬眼望月,月畔浮着一抹流云,遮了半月清辉。
流云隐月,月照流云。只不知云流……身在何处。
他平白有些难过。
前日待惊怒过后,他冷静下来略一思索,便猜出那人身份。心魔虽行事偏激乖张,到底是他的心魔。旁人若敢轻易犯他,只怕要万剑穿身。
只消一念心魔因何而生,便有了答案。
师兄呵。
既已与他行过阴阳之礼,又如何不见半分人影。
既已一而再同他交欢,又如何毫不留恋,半点音讯不见。既不愿同他有所瓜葛,又为何将那些留在他体内。
是要羞辱什么,还是要他铭记什么。
李忘生沉默半晌,呵出一团白雾,看它被风刮散,融于漫天细雪中。
其中或有误会。师兄持身清正,不屑于用这等方式羞辱人。
今夜偏寒,不知师兄可否添衣。莫要被这寒气冻了去。
他行至松下,看树影婆娑,忽而想起此处有一密室。竟走到了这里。
纯阳有许多密室,存着许多典籍,或是一些碎物。纯阳山势诡奇,有多处灵杰有趣地势。谢云流少时好动,将不少改动成机关密室,随手放些他不知何处寻来的趣物杂玩。他兴致上来便眠树栖石,有时又嫌硌得慌,索性往里头添置床褥。吕祖亦有童心,由他去,随后亦辟了不少密室,存些典籍宝箱,供弟子们寻玩。
此处便是谢云流早年所改一处密室,李忘生正欲抬手解了此处机关进去,忽而发现此处有一阵。
他扬眉。是出自他手。
心魔背着他藏了什么。
李忘生脸色骤白。
他疾步上前,解开缚住谢云流的绳索。所幸并不紧,他捧着那截手腕细细察看一番,未发现勒痕破皮。
悬着的心稍放,李忘生正欲抬眼说什么,被谢云流一个暴起扣住双腕锁在头顶,用他方才解开的绳打了个结。
情势变换太快,李忘生尚未反应过来,便见谢云流拽开脑后绳索,将那匕首扬手抛下床去,俯下身恶狠狠吻上来。
李忘生脑中一片空白。任由谢云流在他口中攻陷城池,舌尖霸道地卷住他惦记了许久的舌,席卷掠夺。
他从寒雪中来,唇尚是凉的。谢云流一皱眉,便将他两瓣唇连带唇周都舔吻一遍,吻得又深又长。
李忘生初反应过来,方想挣扎,又被他浑身重量压着,动弹不得。何况谢云流凶得很,硬压着他那可怜师弟,便是要将他亲晕才肯罢休。
李忘生不负众望,被他久久吻夺着,吻得津液顺着嘴角淌下,双眼失神,浑身泄了力,才被谢云流松开。
他张着嘴大口喘着气,被谢云流自上而下看着那截软在口中的舌,心痒得很,俯下身又要吻。
“师兄不可——呜……”他的手被缚在头顶,只得抬腿欲顶开谢云流,膝盖却撞进他掌心巧妙卸去力道,沿着膝一路向上摸至腿根,撕拉一声便撕破了那腰带,拽下裤子丢到一旁,将他剥了个干净。
你撕我亵裤,我也扒你,扯平了。
李忘生腰胯一凉,被谢云流狠狠掰开双腿,尘根密处,尽数显露在谢云流眼底。
他浑身都僵住了,好似真成了块冷玉,定在那头。谢云流先前憋着一股气,这木头脑袋惯会瞎想,给他乱安了一通的名头,竟是、竟是从未让他看见过。
好你个李忘生!
不让我看,我便偏要看个够。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热烫地寸寸抚过李忘生耻部。浅淡的柱身尚还软垂着,形状漂亮,顶端还透出些许粉意。许是被谢云流吓到了,隐约有些可怜兮兮之意。囊袋饱满圆润,缀在尘根之下。谢云流看了眼那饱满的弧度,嗤了一声,今夜若不让此处瘪下去,他便枉为李忘生道侣。
炙热的目光最后落在紧闭的幽穴上。
这般小。
如何将他吞下,吞得那般……痴缠。
谢云流扬手,“啪”地落在李忘生臀上。力道不大,却如他想象一般响亮。此处绵软弹滑,好似一捧云落在掌上,被揉实了。他恶狠狠揉了臀肉几下,探入那紧闭的密处。谢云流憋得狠了,虽还想流连几番,到底想先吃上几口,便草草在那幽穴扩了几下,挺腰便肏。
那处虽几日没有承欢了,却记得谢云流。他一进入,软肉便欢喜地缠住他,只实在生涩得紧,深处反射性努力泌着清液。
谢云流可要馋死了。他饿了几天,先前主导均不在他,他不尽兴,此刻夺了主导权,先狠狠肏进去,又深又重顶弄几番,舒爽得他低喘几声,身心愉悦。
一垂眸,却发现李忘生双目紧闭,睫羽颤动,缓缓垂下一滴泪来。
他忽而慌了神,手忙脚乱吻去那滴泪,不知如何哄人,半天憋出一句:“你哭什么?”
“师兄这般恨忘生,便要如此折辱……”
“折辱?”
谢云流打断他,“李忘生,你看我。你睁眼看我。”
他望着那双盈了泪的眼,极其认真道:“你我之间诸般误解,日后再慢慢解开。此刻你只先听一句。
“谢云流心悦你。我亲你,只因想吻你。我肏你,只因想要你。李忘生,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