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辛宝在茶楼坐了好一会儿,许铭说该回去吃晚饭了。
辛宝看着下方的戏台子,头也不抬地敷衍道:“你们先走吧,我看完这场戏。”
他心里却想着下一个男人要找什么样的,但肯定不要再动感情了,牵扯感情可太难受了。
辛宝想一定要找有钱的,还要没有家室和感情纠葛的,虽然他没什么道德,但他可不乐意破坏别人的家庭。
至于他是不是自甘堕落?辛宝很是理直气壮,他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苦,肯定是老天补偿他才叫他长得这么好看的,当然得物尽其用,总不能他这辈子就只配吃苦吧?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辛宝,你可真聪明呀!
许铭看了眼戏台,上头是一出亲子戏,母慈子孝,皆大欢喜。
许铭问:“是想你父母了吗,我帮你找找,好吗?”
辛宝震惊地转过头看他,从眼神到发丝都透露着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们拿我换了两次钱,现在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许继和许铭都没说话,神色却有些黯然,辛宝的父母他们倒是不在意的,但意料之内地更说明辛宝是个狠得下心的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他们黯然伤神的样子倒显得辛宝是个坏人了,既玩弄他们的感情,还能彻底狠心舍弃父母。
辛宝皱起眉来,他做什么了?
卖他两次的父母不该舍弃?他跌跌撞撞长大能吃口饱饭都是奢望,仗着这张脸攀高枝不应该?几个男人明争暗斗日子不得安宁,万一哪天他们不喜欢了,火不得烧到他身上?他想抽身又有什么?
辛宝左想右想都觉得自己对极了,忍不住又在心里夸了自己心思通透,未雨绸缪。
真厉害呀,辛宝!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许继买了他冲喜,自己不长命,身边又有这么多出色的男人,他也不至于这么不安、喜欢了一个又一个呀?
他根本就没有啊!
说不定他要是没在许家纠缠不清,早就找到几个人傻钱多的捞一大笔,安安分分过好日子了。
辛宝越想越气,狠狠瞪了许继一眼。
许继一时有些愕,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更可能是辛宝在胡思乱想,把自己臆想出的怒气安在了他头上。
“回去吧?”许继打断了辛宝的胡思乱想。
“我不回去。”辛宝干脆是破罐子破摔了,有话直说,“你们天天吵架,我回去干什么?”
“你不喜欢这样吗?”许继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明明是你勾搭了那么多个,现在这种情形辛宝早该想到的。
辛宝的想法从始至终没有改变,从决定嫁给许继冲喜、从他红杏出墙的那一秒起:
“我没有办法的啊,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骗人?认真的一直是我,挖空心思讨好你们,迎合你们的喜好,在床上也乖。
我只是想你们对我好一点有什么,从指间漏一点你们多到装不下的钱财。
我甚至不要求你们爱我,也没要你们对我负责。你们有什么好吵的,不愿意就离开呀?”
他说的全是歪理,却又法反驳。他确实对每一个男人都认认真真的,投其所好,眼中的喜欢也不是假的,唯一的瑕疵是他不止这样对一个男人。
许继叹了口气,手指抚摸着辛宝怒气冲冲的小脸。
“别在心里憋着使坏了。既然是你要的,我愿不愿意都是要给的。”只要辛宝不妥协,他要是不想失去辛宝,迟早是他妥协的。
许铭没有说话,但也一副默认的样子。
辛宝磨磨蹭蹭终于愿意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他想着最合不来的林晏安和李明择在家里,两人会不会已经打得头破血流了。
屋子里却出人意料地安静,只有李明择在看书,灯光撒在他脸上,眉目如画,温润俊美。
辛宝看了看不远处亮起的药房,林晏安应该是在折腾他的药材。
辛宝觉得自己呼吸都轻了些,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要是一直这么平和该有多好啊。
李明择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他看起来那么温柔,辛宝就不想气他了,含糊地说:“在茶楼看了一会儿戏,挺好看的,耽误了。”
李明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没戳穿他最近天天都恨不得不回来。
“要过来和我一起看话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