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非要催老刘。
都说男人三十而立。
是我确实感觉到压力了,老家父母的房子好多年没有翻修了,得花点钱;
米澜最迟明年六月生孩子,我还想把小林阿姨这个出租房买下来当成我俩的小家,这都是大头,即便是首付,至少也得四五十万。
我本身现在有二十来万,借给廖弋阳十万,手上还剩不到十万现金,孙仁川介绍的给我那批三十三个农民工欠款的案子虽然算总标的还不错,落到手能有二十万。
但农民工都不容易,我只收了一部分钱,况且焦莉莉和小蒋都帮了我,我一个人精力有限,也忙不过来,后续要给他们分钱。
这是我提前答应过的事,不能反悔。
我扭开茶杯,打算老刘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今天就不走了的架势,慢条斯理的说:“刘主任啊,你给个准信,年前什么时候能给我?”
老刘点了根烟,若有所思:“这样吧小陆,我也不跟你说假话,年前说不好,什么时候昌荣法律顾问单位的事能拿下来,那四万块钱估计就能什么时候给你。”
你大爷,我心里骂了一句,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老刘哼了一声:“姓赵的老拿你说事,说你对他不尊重什么的。我实话实话,那个安娜是我联系人弄来的野模,本来打算针对姓赵的这个王八蛋,他不是好色吗?那我就投其所好。谁知道那天牌也打了,钱也收了,吃完饭,都安顿到酒店房间了,那个安娜临时跑了。”
“跑了?”我心里一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按理来说,这样的事都是老刘提前安排好的,那个带点什么俄罗斯血统的安娜,那天那么放得开,估计也是老刘和她提前说了些什么,开好了不菲的价码,才愿意去“坐陪”的。
怎么会跑了?就因为我一句话?
老刘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我:“对,我给她两万块钱,钱都收了,结果人跑了。我给安娜打电话,安娜说你们陆律师给我说的,说姓赵的不是好人,让她早点走。”
我心里一个咯噔,心说这安娜也是,我那天是见她年纪轻轻一个俄罗斯族小姑娘,好心提醒她两句,她自己临时变卦,转头就把我卖了?
我连忙否认:“刘主任,这事可不怪我啊,这安娜摆明是要玩心眼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老刘冷哼一声:“你到底说没说,你心里有数。”
老刘朝后靠着老板椅,抽了口烟,盯着我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邱月的那几个案子呢?你介绍给谁了?这样背地里挖所里客户的事情,这么轻车熟路的,不是第一次干了吧?”
我心里一咯噔,我偷偷把律所客户介绍给廖弋阳的事情也露馅了,怎么露馅的?
谁告的密?
我怕老刘诈我,咳嗽了一声没吭气:“主任你说的什么啊?我听不懂!”
老刘呵呵一笑:“还有用律所的手续偷偷代案子,有个叫沈佩君的女当事人离婚的事,是用的我们律所的手续吧?两套房子一辆车的标的,代理费至少六七万了,收不少吧?这些钱走律所的账了吗?!”
老刘面色阴沉的盯着我看,好像今天铁了心要跟我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