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都喝高兴了,在漫天星空下,我和廖弋阳在野地里拔了些白色的野花,我给蒋妍单膝下跪,举着那束不值钱也不知名的野花,在大家起哄声中,蒋妍红着脸接过了花,我开心的抱起蒋妍,她白色的裙摆在微凉的夜风和绚烂的彩灯下风中打转……
我擦了擦眼角,摇上车窗,心说今天风真他妈鸡儿大,吹得眼泪都下来了。
到了家里,打定主意洗心革面从头做人,决定先去理个头发开始。
正好碰到刚散了广场舞,手里拿把演出道具绣扇的房东林阿姨。
林阿姨看了我一眼:“小陆呀,你不是才理的头发,怎么又剪头呀?”
我笑道,明天同学聚会,得精神点的。
林阿姨从屁股那里顺了顺旗袍,特优雅的坐在理发店里的沙发上,翻了会杂志,絮絮叨叨和我瞎聊,说对姑娘呢,要好一点,人呢都是将心比心的,可不能做那戏文里的陈世美,李隆基的呀?
带着点鱼尾纹的眼角还时不时撇我一眼,看得我心里怪怪的。
我边理发,边笑着像唱戏那样打趣道,小林阿姨啊,我对你可不是陈世美,李隆基,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同表,天地可鉴!我好比那潘安柳下惠,坐怀不乱。坐怀不乱你懂不,就好比男人变成太监一样的,美女坐在怀里,心思和身体都不乱动的。
理发的阿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个小区不大,都是些老街坊,我在这待了五六年,也都熟悉的很。
“呸!”小林阿姨见我当着邻里街坊的面胡说八道,风韵犹存的脸上一红,过来戳了戳我的脑门:“一天就会胡说八道,阿拉不和侬这个小赤佬聊天了。”
说完,摇着扇子踩着高跟鞋回家去了。
理发店的阿姨笑道:“小林她就这样,一天天唱戏跳舞,估计今天不知道唱的哪出,把自己当女主角了。”
我笑了笑,付了钱回了家。
好好洗了个澡,提前先穿了一下那天买的Amani,不经感叹一声,这镜子里的小伙一看就是知名大状,金牌律师,这帅的程度都快犯罪了。
我把衣服挂起来,看着衣服,拿出手机看了又看,很想给蒋妍发个短信,问问她明天穿什么衣服,或者明天会提前到吗?
但好像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感觉这样问,会显得很幼稚,因为时间的洪流早已经带走了一切。
我听到一个脚步声到了楼上,不是小林阿姨的,楼上只有小林阿姨住,因为楼层高,对面的房间一直没有租出去。
也没听到人说话,小林阿姨就开了门,我心里一乐,说这小林阿姨有情况啊?
单身这么多年,风韵犹存的俏寡妇,也难免不被人惦记。
有一天下班,听隔壁楼的一个大娘边嗑瓜子边说,说是广场上有个穿的西装革履的老单身汉,会拉手风琴,一直围着小林阿姨,可能在追求她。
我保持安静听了一会,听到说话声音,但是听不清说的什么,从老房子里传过来,朦朦胧胧的,是小林阿姨和一个女的在说话。
现实没有满足我的幻想和恶趣味,多少还是有点失望,可能是附近睡不着的戏友或者跳舞的大妈来找小林阿姨谈天的。
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却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假想着无数个和蒋妍见面的瞬间,觉得怎么样能够显得自然点,怎么说话能表现的让她觉得我没有那么想她。
一直快到天色蒙蒙亮我才挣扎着累得睡着,奇怪的是,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蒋妍却没出现在我梦里,梦里出现的女人却是哭哭啼啼的米澜,还穿着古代的衣服,站在一颗歪脖子树旁边,威胁我要一尸两命。
我一下吓醒了,猛然做起来,外面已经是大天老亮,眼看着到点了,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又到楼下拿了两条和天下,毕竟十万块的案子到手,孔大头一个小举动,帮了我大忙得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