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削干净皮,切了大小合适的块,装在盘子里,放在临时餐桌上。中年男人:“谢谢。”喻岁微笑道:“不客气。”一直杵在病房里不好看,喻岁选择坐在沙发上。男人动作缓慢地插了一块苹果,咬了一口,落在喻岁身上的视线,依旧没有挪开。迎上对方的目光,喻岁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您一直看我?”视线太灼目,喻岁想忽视都忽视不掉。中年男人开口,声音并不宏厚,有着病人该有的虚:“我看你有几分眼熟。”话落,喻岁眉尾微不可见地挑了下,这搭讪是不是有些老套?要不是对方眼神过于坦诚,喻岁都会以为他对自己是有什么想法。喻岁脸上挂着特体的笑,“我确定我长得不是大众脸。”话落,中年男人唇角勾起,笑说:“模样眼熟,性格却不一样。”喻岁:“所以,您认错人了。”中年男人顺势而道:“你确实不是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喻岁问了句她平时不会问的话:“她是您喜欢的人?”中年男人避轻就重道:“我们是旧识。”所以,就是喜欢咯。男人目光忽然瞥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顿了下,问:“你结婚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喻岁婚戒都戴上手了,“对,我已婚。”中年男人问:“你丈夫对你好吗?”闻声,喻岁并没立马回答男人这个问题,被陌生人询问隐私,喻岁并不想回答。中年男人笑着解释道:“我躺在床上太久了,第一次遇到外人,话题难免多些,要是被冒犯到,你不用回答我。”喻岁忽然想到季骆宇说的话,当初他说他叔叔不方便回国,所以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出于对病患的怜悯,喻岁还是回答了,“我们感情很好。”话落没多久,季骆宇进来了,他拿着签好的文件递给喻岁。喻岁拿着文件,跟男人道了声别:“您休息。”中年男人颔首,又道了声谢:“谢谢你的水果。”喻岁微笑回应。季骆宇说:“我送你。”喻岁想说不用,但季骆宇已经走出去了。中年男人一路目送喻岁离开,直至听到关门声,他才收回视线。走廊上,季骆宇说:“我叔叔是不是话很多?”喻岁道:“正常交流。”季骆宇:“他在医院昏迷了一年时间,一直住在这里,如今才醒,也见不到什么外人,遇到你这个生面孔,他话肯定会很密。”喻岁问:“你叔叔昏迷一年?”这种情况还能苏醒,也是福大命大。“当初出车祸被送进来,医生都说不行了。”季骆宇笑说:“没想到老家伙求生欲这么顽强,硬是把自己熬醒了。”喻岁想了想,说了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季骆宇饱含深意道:“但愿如此。”电梯正好到了,喻岁迈步而入,“季总,就送到这里。”季骆宇止步,“路上小心。”电梯门合上,隔绝了所有。季骆宇回到病房,看着男人还在吃水果,他端走果盘,“少吃些,你现在还消化不了。”男人放下水果叉,说了句:“她养得很好。”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