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岩也想起来了。
“尼姑？”
“哈哈……”段西浦笑了两声，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看着苏岩身后。
四周多走动的人，苏岩没有刻意分辨，略微僵硬的转身，入眼就是阴阳脸枯荣大师和阴鸷着脸的段西浦及其段清屏那张精致无暇的脸。
苏岩恨不得元神出窍，留下肉身尬在原地。
自然不是尼姑，青裙曳地。淡、雅、清、秀一身的气质，如同遗落人间的仙子，又有江南水月的秀美，带有淡淡水雾之韵。
“枯荣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女儿？”苏岩想着。
转念期间，苏岩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枯荣要是寻常身份，枯荣的女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富家小姐，可看女子和段西浦走在一起的闲淡神情，苏岩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如同在广陵，第一次看到姬梧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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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这样延展的时候，有一种不怎么好的念想在脑子里面冒了出来。
自己从未打探过枯荣的身份，南吴历代帝王退位之后，近乎全部都在两禅寺。按照这个逻辑，南吴皇室一族的王爷在两禅寺修行的也不乏其人，难道枯荣是王爷，至于这个女子……
苏岩想到了段西浦口中的郡妹！
原本是要抓一下头发的，结果手上去之后，抚摸了脸上才结痂，蚯蚓一样爬着的疤痕，苏岩心道：“但凡有一颗粒花生米，老段你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和亲上头了！”
三个人靠近，段西浦阴鸷着脸，“裘千里跑了！”
苏岩开口：“乱糟糟的，裘千里这种人，刺杀之前，肯定是早就想好了退路，逃之夭夭很正常！”
这句话说完，苏岩对枯荣说道：“多谢大师援手！”
“阿弥陀佛，你没事就行！”
枯荣和苏岩很熟悉，大师的戏曲瘾就是被苏岩勾起来的，所以两禅寺的高僧和苏岩对话，其实也很随意，没有施主之类的言辞。
段清屏知道这个场合，自己插话不好，所以人站在枯荣和段西浦身后，视线看着苏岩脸上的疤痕，再想想刺杀发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段西浦看着苏岩：“伱很镇定的样子！”
苏岩呵呵一笑，“我遭遇刺杀的次数，估计你比在春熙街听戏的次数还要多，从晋国嵩阳广陵开始，多的时候，一年五六次，少也有一两次，比这凶险的至少也经历过好多次！”
“他说的是实话！”姬煌桐开口。
段西浦愣了愣，随后嘀咕一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谢你吉言！”
“介绍一下，这是枯荣大师的女儿，段清屏！”
段西浦没说怀玉郡主的身份，苏岩冲着段清屏点了点头，怀玉公主很礼数的说道：“见过梁皇！”
点到为止的招呼，苏岩冲着段西浦说道：“合计合计怎么打隋金刚！”
段西浦一愣：“轩辕清照还在朔州作战呢！”
“不影响，先听听我的计划！”
段西浦心道：“八成是猜测到了我表妹的身份，要转移话题！”
冷笑一声，南吴皇帝开口：“五十万大军加入，如今我南吴有两百多万军队，可隋金刚在中州也调集了百万大军，轩辕清照又在朔州作战，中州之战，其实就是打邙国都城中京，你也说了，城防战是世界性的难题！”
搬了个马扎，坐在苏岩对向，段西浦盯着苏岩：“你解决了这个世界性的难题！”
“你别钻牛角尖呀！”
苏岩挥了挥手，继续开口说道：“四面楚歌听过没！”
“戏曲都搬出来了！”越发肯定苏岩就在转移话题的段西浦又是冷笑一声。
“你别又钻牛角尖又打岔呀！”
苏岩不满的说了一句，随后看着枯荣。
“老衲也听过霸王系列中的四面楚歌这出戏！”枯荣说道。
“我也听过！”姬煌桐接了一句。
苏岩点头，“四面楚歌，简单一点，还是攻心计，隋金刚对邙国的统治其实采取的是高压铁腕手段，五仙教依靠邙国皇室，又对各州宗门大肆压迫，加上云州之战后邙国国内物价飞涨，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民不聊生，隋金刚早就不得人心！”
“这和四面楚歌有什么关系？”段西浦问。
苏岩瞪了一眼段西浦。
南吴皇帝闭口。
“俘虏的北邙府兵不少了吧，在抵达邙国都城之前，还能俘虏一匹，两禅寺不是以大悲咒炼化出了佛域，北邙、大魏、晋国又都是释家盛行，释家文化影响深远，以大悲咒的佛域去感化、精神力影响俘虏的府兵呀，随后将这些府兵拉到中京，喊喊话，不就是四面楚歌了！”
姬煌桐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睛一亮：“妙计！”
苏岩看着枯荣，“以佛域感化，精神力影响，又有没有问题！”
阴阳脸的枯荣想了想：“时间足够，应该可以！”
苏岩拍了拍枯荣肩膀：“时间绝对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