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苏岩又来了一句:“好好干,我看好你!”
言落,右脚顿地,苏岩缩地成寸的掠向后宫方向。
赵玉喜嘴角抽搐,“这……赶鸭子上架!”
“大人,下令呀!”田溪山吐出含在嘴里面的一块肉,怒目说道。
“大人,当断则断,苏……这事要是搞不好,姚定秀就要出兵梁国,我大梁国将不国了!”祭酒博士渠相白说道。
赵玉喜不算是老臣,苏烈没有篡权之前,只是枢密院的一个小吏,十八年期间,一步一步凭借兢兢业业的精神和实干的作风、自身才华,一步一步爬到枢密使的位置。其实也算是苏烈提拔上来的臣子,但精忠报国,自然看不惯闻延庆之流,也对苏烈阿谀奉承姚定秀不满,而且赵玉喜小吏的时候,恰逢宫溪是皇后,梁国和西凉国交好,互为唇齿,朝政清明,民众富裕,这些事情,在赵玉喜的内心太有画面感。
所以苏岩交代之后离去,知道苏岩这是在赶鸭子上架,也知道苏岩杀帝的这件事情如果失败了,自己这个枢密使因为对苏岩的推荐、赞誉等,也怕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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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个时候,赵玉喜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苏岩殿试考卷里面的那些内容。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时事篇中关于梁国局势及其如何治国治世的那些文字逐一出现意识中。
“他是真的可以救国!”一边想着那些自己可以倒背出来的文字,赵玉喜一边自言自语。随后枢密使便不再犹豫。
“好,好,我梁国是要换新天了!”赵玉喜口中这样说着,一脚穿鞋,一脚赤足,枢密院枢密使对着皇城那边的羽林卫喊道:“姚黄眉、周蒙玄祸国,羽林卫匡扶社稷,擒拿乱党贼子!”
赵玉喜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不久之后,气喘吁吁的赵玉喜、渠相白等人算是明白了,周蒙玄、姚黄眉不死,这场厮杀就没有结束的可能。
广场的这边,从地上爬起来的闻延庆带着一伙死心塌地效忠姚黄眉、丞相的文臣又和赵玉喜、田溪山、渠相白等人撕打了起来。
闻延庆是墙头草,如果苏岩不是龙傲天,苏烈被杀的这个大势下,或许还能选择投靠苏岩,但如今的闻延庆知道苏岩一旦登上皇位,自己这些人就是第一批要被开刀的人,所以闻延庆此时此刻想着的就是自己拖住赵玉喜、田溪山等人,周蒙玄、太尉格杀几个主要的悍匪,宫内的皇子可以稳住局势,登基称帝。
京郊还有三万的京营精锐,其实胜算很大。所以闻延庆及其那些和丞相、太尉有利益往来的官员也拼了。
狗急跳墙!
…………
京城郊外。
三万人的京城,营帐绵延,擂鼓响起来的时候,整座军营的士兵都听闻到了如敲打在耳边的急促鼓点。
京营的大鼓是以北秦送过来的夔牛皮制作,敲起来的时候,数十里之地清晰可闻。
钟宴等人官道伏击,射杀了第一波出城向京营求援的羽林卫。
但整个大梁陷入到一片躁动当中,皇城方向喊杀声震天,城廓上的羽林卫点燃烽火,驻守京营的柱国将军便下令军士擂鼓,领军直奔大梁。
大梁西郊平整的旷野间有微粒在地面震动,林鸟惊飞,密集的马蹄声潮水一样由远而近。
城廓在梁国柱国将军视线内开始放大,随后骑着龙驹的柱国将军眯了眯眼睛。
侧翼方向,齐整的骑兵和步军推了过来。
“是二龙山,二龙山造反!”柱国将军顿然都明白了。
拦截住京营的秋泰来面色沉稳,手中拿着寒铁长棍,身上穿着刻有轻甲符的重甲,秋泰来的身后,八百重骑全部挂了刻符甲胄。这些甲胄,都是姬梧桐在将近半年的时间内,一刀一刀篆刻出来的。
重骑的身后,适才是二龙山的轻骑、步兵、弩兵。
甲胄明亮的两支军队短暂的对峙在一起,柱国将军手中的大枪挥舞了一下:“龙傲天……”
秋泰来右手拎棍,声音滚雷一样传开:“龙傲天只是化名,真正的名字叫苏岩,前皇、皇后之子,梁国的皇子,也是殿试的探花郎,要才有才,要德有德,皇子此时此刻,已经摘下了苏烈的人头,苏烈残暴无道,太尉姚黄眉……及其站在你们面前人模狗样的这个人狗屁柱国将军私吞军饷,提拔嫡系,打压异己,京营的兄弟们,梁国要变天了,放下刀枪,拥护新皇。”
二龙山的队伍中有的是京营和府兵。
秋泰来一开口,那些京营和府兵也呐喊攻心了起来。
柱国将军面色冷冽,急火攻心,冷汗袭身。
二龙山的攻心之策自然不惧,可事情真要如二龙山匪头所言,皇上有危险呀!
手中大枪挥舞,嗡的发出一声颤鸣,柱国将军开口:“乱党贼子,格杀勿论!”
秋泰来的面色也萧杀了起来。
挥舞着铁棍,秋泰来声若雷霆:“梁国岂能亡在你们这些认北秦姚定秀为干爹干妈的鼠辈之手!”
“推过去!”
大梁西郊,京营和二龙山的军士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猛然碰撞在一起,掀起大片大片的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