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时分,马车从苏府而出,到了郡府那边的考场。
天空还飘着微雨,郡府考场外的大街被各式各样的马车塞死死的。
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车轮缓慢移动,曦月挑开车帘,看着蠕动着的马车,嘀咕一声道:“我以为堵车只有西京这样的大城市里面才有,原来潞安郡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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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呵呵笑了笑,“走吧,走过去!”
“嗯!”
两人下车,打着雨伞,从一辆辆前行缓慢的车辆间穿行而过,到了郡府考场。
进去的时候,曦月挥了挥粉拳:“姑爷,加油!”
“肯定滴!”苏岩笑了笑,转身走向考场。
通过官吏的检查,苏岩进入考场。
前方的考生脚步匆匆,偶尔有考生从苏岩身侧赶过去,面色也是凝重无比,唯独苏岩闲庭信步的,没有任何压力。
辰时两刻,苏岩坐在了考场当中。
面积约为三个平方的独立考室,三面是白墙粉梅。向东的一面敞开,监考的先生能来回走动视察。
环境一流,但直观的感觉,纪律比晋国那边的考试差了很多。而且作弊的空间很大。
在潞安城的时候,苏岩也认识了城内的几个垮裤子弟,就是广陵那边王照熙般的货色,不学无术。
在考场中,苏岩就看到了这几个人当中最不学无术的一个人,叫江秀。
都不要推敲,赘婿知道纨绔弟子和自己一样,都是通过察举制的推荐获得了考试资格。自己是有真才实学,对方要在考试中获得好的名次,只有作弊。
结果进入考场的时候,观察细微的苏岩便看到纨绔弟子视线对上考场的先生,那种确认过眼神的动作,直接证明了自己判断。
赘婿恶趣味的想着,或许自己复国的时候,江秀这样的人已经是潞安郡或者是朝廷的小官小吏。
呵呵,我记住你了!
郡府的考试内容和殿试接近。
也是三项,时事、诗赋、经义。
经义完全就是填空题,从五经当中摘抄句子,空几个关键字,有一百道题。
苏岩阅览一了一遍。
没问题。
“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必逮夫身。”
这是第一题,源自梁国的《礼记》,意思是喜好人们所厌恶的,厌恶人们所喜好的,这就叫做违背人的本性,灾害必定会落到他的身上。
苏岩以瘦金体在空格中填上了“菑”。
视线下移,继续答题。
苏岩左侧考室的考生就是江秀,潞安城内经营茶叶、瓷器的豪门世家,和郡府里面的官员有亲戚关系。江秀思索了半天,随后落笔。
将“菑”的草字头写成了竹字头,感觉自己写的字不对,又将竹字头改成了宝盖头。结果看着更陌生不对劲。
又将宝盖头写成了草字头,结果觉得这样的字自己压根就没见过。其实这一次是改对了。
涂来涂去,卷子就像是涂鸦了一样。
苏岩已经答题完了第一卷的经义,打开第二卷诗赋。
监考的先生从苏岩身侧经过,看着答题第二卷的赘婿,心道:“第一卷没答,呵呵,又是一个比江秀还笨的人!好像他叫苏岩,通判大人察举推荐的!”
从苏岩前面走过,监考的先生站在是江秀面前,看着卷面被狗添了般卷子,先生心道:“我收回之前那句话,苏岩比江秀好多了。至少他的卷面是干净的。”
向前稍微的探身,先生快速从衣袖中拿出已经答题了的卷子,放在江秀的桌子上。
江秀大喜。
利索将自己卷子递给先生。
苏岩看不到两人的小动作,但这些换卷的声音的在耳际中要有多清晰就有多清晰。赘婿甚至都能听到因为兴奋,江秀骤然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先生从前方经过时,苏岩又看对方一眼,心道:“我记住你了!”
监考先生也看了苏岩一眼,心道:“你看也白看呀,通判田大人那边没有招呼过我,更没有给钱银呀!”
视线从先生身上收回来,苏岩看着诗赋。
一幅水墨的莲花图,上面有一首诗。
“莲花出自於泥中,过眼嫣然色即空。争似泥涂隐君子,褐衣怀玉古人风。”
以诗图引申,做赋。
都不要思考。
苏岩蘸墨,一篇《爱莲说》在瘦金体斩金断玉的笔画中呈现了出来。
“……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