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九歌中池行了个礼后,迟迟却不等来他的下文,阙华已经停下,不满的抿了抿唇看着这里,“太子殿下,我与九歌中池有要事要办,还请您通融通融。”
深知现在不是大打出手的时候,阙华平复了下焦急的心绪,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太子。
祁意丞却神色冷淡的头也没回,连声音都是极轻的,生怕叨扰了在他面前因为火舌的逼近,而越来越显烦躁的游鱼,“起来吧,既然都准备另寻下家,这王朝的威望对你已经是没用的了,随意吧。”
他不悦,但是他的脸色却未有丝毫冷意,只是淡然,甚至在轻笑,黑暗之下,只有他轻微勾起的唇角显露在光里,其余的,阙华丝毫都看不见,可是如此的他,让阙华只惊觉,他便是天生的权谋家!
他不把话说死,却能在九歌中池下一次的鞠躬道歉下,立马抹脖杀人,温柔细腻的,又是恶心苍白的。
如此便是权谋家!
九歌中池立马如她预想的一般要跪下道歉,见这太子抬手,她立马快速上前将那锋利剑刃抵在他的脖颈处,跪立在他身后,疾声道,“还请太子高抬贵手,放过九歌家。”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呢?”他栗色的瞳孔内尽是轻蔑的笑意,他微转过头,剑拔弩张的两人看清对方面容的一瞬间,全都一愣。
阙华神色不改,但拿着剑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祁意丞只觉得有万千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心脏拼命的起伏,他猛然拉住阙华的手,不想让她离去,阙华却如触电般快速甩开,“太子僭越了。”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冷淡,像是冰碴子直往他脸上甩,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绝不是,也绝不可能。
忽然铺天盖地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疯狂的疼痛袭来,她是他记忆里缺失的那一段,他要找的人啊!
郁闷气急,闷火攻心的吐出一口血,周围人皆着急上前,阙华却推开他,顾不上脸上缓缓往下滴的血珠,注视着他倒在自己的面前昏睡了过去,一如三年前他倒在了一望垠的草原上,但是那时他除了她什么都没有,而彼时他有太多人能够护着他,爱着他,自己的作用对他来说微乎其微了。
“九歌中池,你要留在这里吗?”
局面一时有些难以收场,她在征求他的意见,若是他要留在这里,忠于王朝,她怎么会不放手。
他立马回应,“当然不,王朝职责我定会在日后完成,不会让王朝烦心,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是你的人。”
他眸光分明比那火焰还要烫的惊人,忽然一个巨大的火球朝两人袭来,九歌中池立马上前,将阙华挡在身后,“水之盾。”随着他的声音,一个巨大的水形盾牌将两人四面八方的围住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阙华惊讶的瞟了他一眼,却见他只是神色淡然的收回了自己水盾,拉住自己的手腕,直往前走,一路上所有的奇珍灵兽都被吓得四处乱窜,九歌中池故意释放出威压,导致它们都瑟瑟发抖躲得远远的。
接近长岭殿的地下室,阙华忽然拉住了正在大量周围阴暗环境的九歌中池,谨慎开口道,“我等会先进,里面有千变万化的机关,姬云聿风和我来过这里,巨大的上古神器周围符阵的机关都只会穿过我的身体,越是强大的机关暗术对我就越没用,可是细小的银针却往往能致我于死地。”
越是身居高位,越要注意细节之中那些随时会忽略的,却往往能将你抓进此生再也法出的阿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