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的是,九辞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怕是哪个女孩子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他没发现而已。一个口红印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江芸思刚说完,曲蕴就安抚她:“也就你懂得体面,你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了你弟弟的事,就不会轻易反悔。”
“老太太,我和九辞只是朋友。”江芸思再一次重申。
曲蕴笑着说:“我知道,你和九辞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但你最近为了九辞的事情当真是费心了,我也不会让你难做人。”
曲蕴是非常喜欢江芸思的,觉得江芸思是个既体面又有气度的女孩子,是一般人比不得的,江芸思越是表现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样子,她就越喜欢。
所以,封九辞拿着那件带着女人口红的外套进来时,曲蕴是非常生气的。
“来人,少爷的外套脏了,拿出去扔了吧。”曲蕴直接命令。
佣人应了声,小心翼翼走上前,拿起封九辞的外套。
“扔到我书房,我明天要穿。”封九辞突然开口。
佣人拿着外套的手,僵在半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听谁的话。手中的外套已然变成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朝封老夫人投去求救的表情。
封老夫人说:“看什么?没听到少爷说的话吗?拿到少爷的书房去,不要弄脏上面的东西。”
“好的。”佣人低着头,拿着外套就要上楼。
曲蕴见状,怒声叫住她:“站住。”
“老太太,九辞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你也要管?”封老夫人问她。
曲蕴说:“你这是在给我立威,还是想告诉我,九辞的婚事我管不得?”
“你本来就坐不了主,又何须我暗示?不过,芸思的确有为封家做很多事,她若真心有那个意,就得明白,九辞不是个守身如玉的男人,在外面不仅有女人,儿子也有,今日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次,你装得再好看,日后嫁给九辞的人也是芸思,这些事情还是要早早让她明白的好。”封老夫人铁面无情。
江芸思站起来,非常礼貌地对封老夫人说:“夫人说的是,不过我与九辞,从不是那种关系,我之所以会出面帮他,是因为不想看到他被人构陷,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仅此而已。”
封老夫人十分满意:“老太太,你听到了吗,芸思和九辞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没有你想的那样,你老是逼着她来沁园,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她自己开公司,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实在没空陪你。”
江芸思说:“没事,我这几日没什么事,老太太既然喜欢我,得空的时候我就过来陪陪她,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老太太您,日后不要为难九辞了,他平日里公务繁忙,最近还投资了几个新兴项目,难得回来一趟。”
在江芸思的劝说之下曲蕴的气消了许多,也没再为难佣人。
佣人也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封九辞的外套放好,上面的口红印,她是碰都不敢碰一下。
曲蕴也不再撮合封九辞和江芸思了,让管家扶着她去院子里散步。
封老夫人也离开了。
会客厅只剩下封九辞和江芸思两人。
封九辞问她:“你不是已经回去了?”
“中途接到你奶奶电话,让我过来一趟。”江芸思解释。
封九辞说:“她身边有人陪着,你事情多,日后就不必经常过来了。”
“好。”江芸思很爽快地答应了。
趁着四下无人,她问:“那我现在是回去还是留下来吃完晚餐再走?”
“吃完再走吧。”
封九辞让厨房快点准备好晚餐。
没一会儿厨房就准备好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等了许久。
管家说:“少爷,老太太说她不饿,让您和芸思小姐先用餐。”
“老夫人呢?”封九辞反问。
管家说:“已经出去了,其他人也都出去了,如今只有您和芸思小姐两人,无需拘束。”
封九辞不傻,他知道曲蕴这是故意的,但他没有点破。
一顿饭,用不了多少时间。
江芸思也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可以心无旁骛地来到封家,把一切与她有关的事情都撇得干干净净,哪怕明知道封家的长辈喜欢她,希望她嫁入封家,江芸思也能很高傲地说“不”!
这也正是她最高明之处。
若是换作别的女人,能够嫁入封家就已经是莫大的荣誉,唯独江芸思一人,不在乎。
且,江芸思有这个资本!
她坐在封九辞对面,可以不看封九辞一眼,也可以不说一句。
和封九辞在一起,她不会给封九辞任何压力。
而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他们不喜欢被束缚住,更不喜欢被一个女人缠着。
江芸思从来没有缠着封九辞,所以封九辞很适应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心生厌恶。
管家站在一旁,和佣人小心的伺候着,为江芸思盛汤添菜,未发一言。
一直到两人用餐结束,江芸思都不曾开口,安静得像一个公主一般,十分优雅静谧,非常沉得住气,若是换成别的女人,真的喜欢少爷的话,肯定会趁着无人追问少爷衣服上的口红哪来的。
偏偏这江芸思,一句话都不说,就连见多识广的管家都觉得,江芸思很有大家风范,也很有气度,难怪曲蕴会那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