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订单,张国全内心感到一阵疑惑,为什么原本需求量很大的几个厂子,减少了用煤量呢?突然性的,很奇怪的一件事。
张国全把各方面原因梳理好之后,心里面大概有了底。
拿出客户的联系表,他挑出几个重要的客户,开始给对方拨通电话。
第一个是发电厂的闫厂长。
“喂,闫厂长,你好啊,我是张国全,欸欸,是我。”
“有点事,闫厂长我想问一下,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正是用电的高峰期,你们厂子需要的煤,我看了一下报表,怎么一下子减少了这么多?”
“哦,效益不太好?这样啊,行行,闫厂长,你先忙。”
挂断了电话,张国全有一种出师不利的感觉,发电厂的闫厂长纯属在糊弄,说什么效益不好?发电厂又不是热力厂,怎么可能在夏季用电高峰期的时候,说效益不好。
明摆着,是不想用杨家庄煤矿区的煤了。
只可惜这是外县的发电厂,不是平山县的,要不然和钟书记说一声,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外县的发电厂要是说不用了,他没有任何办法,胳膊再长,也不能伸到外县去。
张国全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拨通电话。
“喂,何厂长,我是张国全,对……”
“啊?不用煤了?效益不好?哈哈,何厂长说笑了,平山县搞大建设,你们县里也不会落后一步的,是是,行嘞何厂长,以后需要用煤的话,您吩咐一声。”
张国全握着电话筒,半天都没有放下。
又一个说效益不好的,这次的理由给的更是离谱。
这个何厂长是做水泥生意的,也是在外县,说平山县在搞大建设,水泥生意都被平山县抢走了。
纯属扯淡,平山县建设自己的,关他们外县什么事,他们也搞不就行了。
不放弃的又给几个厂子打了电话,理由大都一样,只说目前效益不好,对煤炭的需求只能减少,望他张矿长理解。
理解?不理解也没办法,谁也不能拿着刀,架到对方脖子上,逼着人家来买煤吧。
没办法,他只能按照任成杰说的,大环境如此,先等一等,等过去了这段低迷期,矿场再恢复到原来的盛况。
唯一的安慰,是工人们没有因为工资发不出来而闹事。
农民工人不用说,都是村里的,别说一个月不发了,就是一年不发,只要他张国全一句话,都不会有一个人逼他。
城市工人倒是有点情绪,不过也很快自我消化掉,他们相信张矿长,平时对他们那么友好,矿场暂时遇到点困难,大家要一同应对。
张国全知道,拖一个月没事,俩月,仨月便是极限了。
出来干活,就是挣钱的,拿不到工钱,你就是再有威望,说的再好听,也会在一次次失望中,从而对你失去信心。
直到下工,他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想了很多,不能一味的等待,谁也不知道低迷期什么时候能过去,不能拿一百多号人的工资作为赌注,风险太大了。
必须主动出击,他决定开拓市场,争取来新订单,让矿场恢复大生产。
开拓新市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杨家庄这个典型代表的名声太响了,非常利于市场的开拓工作。
有了下一步的方向,心里面才算稍微的轻松。
下工回家,路过杨建民的房子,看到他正在弯腰拾掇树枝子。
“建民哥,我那屋后面有麦秸垛,你烧锅直接拿着用便是。”
杨建民直起身子:“没事,昨晚刮大风,今天早起拾了一些树枝,不够烧的话,我再去屋后面薅几袋麦秸。”
“欸,尽管用,我这根本用不完。”
张国全唠了几句,便转身准备回家。
“国全。”
“咋了,建民哥?”张国全刚迈出去的步子,又调转回来。
杨建民拍了拍手:“看你情绪不高?是不是工作上有啥问题?”
张国全挤出笑容:“没啥事,建民哥,你忙吧,我先回家。”
“欸。”
回到家,白鸽正在做饭,自从辞退二哥,超市明明少了一个管理人的情况下,结果超市的营收,从开春后,竟慢慢有了回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