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绵皱紧眉头。
“紫苏一直伺候主子身侧,直到今日一早主子退烧才离开,等杖刑回来,便一直昏迷。”
紫萱哽咽,她也没想到,紫苏突然嘱咐她贴身照顾主子,竟是为了去领罚,她也想去,奈何主子身边只有她和紫苏。
白沐绵看出她的心思,声音干哑温和:“这也不能怪你们,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也别学紫苏,你们要是都受伤,你们主子我就成靶子了。”
紫萱眼圈通红,主子仁慈,竟还反过来安慰她们,她们何德何能。
喝过药,醒酒汤怎么都喝不下了,都躺三天了,醒酒汤多少有点多余。
在人人耳提面命下,白沐绵艰难的度过了,人生中耳朵最痒的两天。
这两天,外祖父,舅舅,父亲,以及哥哥们,轮番来看望她,个个变成啰嗦老太婆,不是说她有好酒不想着他们,就是再敢偷喝酒就告状,恨不得把白沐绵挂墙上鞭策。
为躲清净,白沐绵一头扎进药房,谁知,躲得过亲人,躲不过脸黑如锅底,冰冷如寒霜的楚潇远。
大病一场,脑子越来越转不过弯了,她怎么把这人给忘了,可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昏迷生病。
看着楚潇远进来,白沐绵张了张嘴,解释的话对上他冰冷的面具,怎么都说不出口,很不习惯他这样,心里莫名被刺痛。
“远哥哥。”
软糯委屈的声音传到楚潇远耳朵里,身体僵在屏风前,再也迈不动一步,心脏揪在一起,有自责,有心疼,有害怕,有喜悦。
绕过柜台,来到他面前,抬起水蒙蒙的眼睛,盯着他躲避的双眸。
楚潇远很高,白沐绵现在有一米六五左右,站在他面前,才刚刚到他下巴位置。
轰
楚潇远脑海炸裂,双手握拳,青筋凸起,眼睛睁大,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白沐绵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戴着面具,眼神躲避自己,心里就很难受,就像被人挖走一块似的。
没有多余的话,背过手在身后,踮起脚尖,闭上双眸,吻上他的面具。
不过两息,楚潇远却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面前人软糯委屈的声音再度响起:“对不起。”
白沐绵以为他戴面具是不想见自己,他不看自己是怪自己,但自己也很委屈呀,不是她不想告诉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更不知道,不过就是喝了点酒,怎么就病了。
她的道歉声回荡在楚潇远脑海,她滑落的眼泪腐蚀着楚潇远的心,松开紧握的手,想将她拥进怀里,手却似有千斤重,不敢碰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