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总是不声不响的。”姚簌簌低声叹道,撑起身子亲吻他的唇,没多时喘息声便铺满屋,让屋外的人听着直皱眉。
过了许久,屋里才平静下来,蜡烛早已经燃尽,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竹林间依旧风声簌簌。
黑暗之中,姚簌簌抿唇轻笑,握着孔晟的手在他掌中滑动指尖:“有人。”
她说的难捱,可不是说孔晟,而是说那盯着她的人。
万俟无生既然找到她这儿,不留人盯着她,怎么也说不过去,惜云那儿盯梢的人都还没撤下呢。
万俟无生带来的都是好手,若是只盯一时,必然难以发现,但盯着的时间久了,还不能发觉,那就不是盯梢的人有多高明,而是被盯的人没有警觉。
快到天亮时,孔晟才离去,姚簌簌叹口气,似乎在为两人这般偷偷摸摸的不高兴,孔晟却明白她是在担心这般下去,小姐的秘密迟早会被万俟无生抖露干净。
“再过些日子,我叫人来提亲可好?”孔晟低声说道,也许是整日对着炉子的缘故,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但又意外的让人觉得安心。
姚簌簌转了下眼珠子,白嫩的胳膊搂着孔晟的脖子笑道:“好啊,不过聘礼少了我可不答应。”
她的呼吸卷过脸颊,柔柔的温暖,像是昨夜她的身子,孔晟脸上露出些窘迫:“不会,不会少,给簌簌你的不会少。”
他一再强调,像是怕她不信,姚簌簌凑得更近了些,似近还无的贴着他的唇:“我知道你不会。”
两人缠.绵了会儿,孔晟便真的走了,趁着天没亮从另一条路
出了竹林,顺着大道回城,守在屋外的夜临松了口气。
姚簌簌看着空落起来的房间,手掌贴着肩头,方才孔晟在她这里说,别怕。
真是个好笑的男人,她有什么好怕的,左右不过就是一死,有什么值得怕的,当初他们知道小姐身边危险重重,却依旧愿意留下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不过若是能死在一块,便当是此生最好的。
天一亮,万俟无生和楚千行便受到夜临送回来的消息,知晓姚簌簌有个姓孔的相好,在城南开了间挺大的打铁铺子,光学徒就有十几个,时常接府衙里的活儿。
这么说来是个能打造兵器的铁匠。
楚千行还没想明白,万俟无生已经道:“一会儿去过莫家,你去他铺子里看看。”
“表哥你不去?”楚千行问道。
“莫大小姐病了这许久,我也该去瞧瞧,怎么,你也想去?”万俟无生问道。
楚千行急忙摇头:“表哥你自己去吧,谁知道那只老狐狸会不会真弄个出天花的丫头塞在莫商商院里,我才不去。”他可没表哥那份本事。
“顺便带莫玫香去。”万俟无生又说道。
“为什么?”楚千行一愣,话已经问出口,上回他带人家姑娘上街,如果不是他爹面子大,莫明煊只怕都让人将他打出来了,哪容得他去送礼赔罪。
虽说莫玫香在莫家无足轻重,可他那番作为到底是折损了莫家的颜面。
“你和醉花楼惜云姑娘昨天泛江垂钓共享佳肴的事,现在江左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莫老爷还没拿你问罪,你道是为何?”万俟无生问道。
楚千行悻悻的呵了声:“知道了。”不就是等他上门嘛,但又奇怪,“表哥你说怎么就有这么胆小的人,她那个生母胆子也不小,心眼也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