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淮安进来的时候,陈安安已经满足的吃完了。有些眼巴巴的盯着空碗。抬头望着傅淮安,那眼神儿显然是让人又怜又爱。傅淮安嘴角又勾了起来,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笑了。有时候觉得特别神奇。以前他在老家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新婚的这个媳妇儿有多好。虽然他也特别稀罕这个长得漂亮的城里媳妇儿,可是那会儿的时候相看两相厌。陈安安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嫌弃一堆狗屎。两人根本不能在一个屋里和平共处,而且陈安安说的话相当刻薄。很知道如何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傅淮安的眼中,陈安安就是一个恃才傲物,任性,刁蛮,不懂得尊重人的女人。甚至有时候很恶毒,那副嘴脸让他觉得非常丑陋。什么时候陈安安在自己眼中居然变得这么可爱,而且这么纯真。纯真和恶毒能挂上等号吗?傅淮安走过去收起碗。“我还想吃一碗。”陈安安有点意犹未尽。不得不承认,傅淮安最大的优点就是太会做饭,做饭的手艺是紧紧的抓住了陈安安的胃。“你病了刚好,别吃太多,不好消化,过两个小时再吃小半碗也可以。”傅淮安显然是拒绝。昨天晚上陈安安发烧,把他可急坏了。“哦,要不然半碗!”陈安安挑起嘴角,伸手抓住了傅淮安的袖子摇了摇。“小傅同志,就吃半碗,行不行?半碗!我保证只吃半碗。”望着陈安安揪着自己袖子的洁白手指,白的像是玉一样。傅淮安叹口气。“好吧,说好了再吃半碗就不能再吃了。”他还是妥协了。陈安安立马激动的点点头,一脸的讨好,如果身后再安个尾巴,估计就能变成摇着尾巴的哈巴狗。“我保证再吃半碗,一定不吃了。”傅淮安无奈的又给她盛了半碗粥,看着她吃完把打湿的毛巾递过去。然后把碗洗了,收拾了,把屋子里整理一下。“吃饱了再休息一会儿。”傅淮安给陈安安掖紧背角,大手放在她的额头摸了摸,又放在自己的额头比了一下。终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没事儿了。我再睡一会儿。”陈安安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吃了个饭就让她这么累。陈安安是被院子里的说话声吵醒的。“傅队长,这个是给小陈大夫的鸡蛋。听说小陈大夫病了。这些鸡蛋给她补补身子。”“小周,这个不行,我们不能收鸡蛋。”“队长,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小陈大夫救了我媳妇儿,要不是小陈大夫帮忙,我媳妇儿这一次就算是完了。不过就是几个鸡蛋,你要是不收的话,那就是看不起俺们家。”“不一样,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鸡蛋真的不能收。”“小周,你这是干什么?”“小周你别跑啊。”不大一会儿功夫,傅淮安挑开门帘儿进来,并且带进来一股寒气。陈安安这才看着傅淮安问道。“谁来了?”傅淮安把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这是李梅的丈夫小周送来的鸡蛋,说是给你补补身子,我本来是不想留的。谁知道这人把篮子直接扔在咱院儿里,转身就跑。没想到跑的这么快,我还真没追上。”陈安安笑了,肩膀上被傅淮安披了一件衣服。“要不然等到晚上你再送回去,这一阵儿去送你认识他们家吗?”陈安安知道,在这里傅淮安所担任的职务是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规矩。而傅淮安这样正直无私的人更不可能做出收别人东西的事情。陈安安倒没觉得傅淮安这样做不对。“行,我晚上给他们送。”傅淮安搓了搓手,一时之间有点儿无话可说。陈安安很快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陈安安感觉到自己已经好多了,当天晚上没发烧,基本上就已经症状轻了很多。傅淮安坐席很正常,早上又早早的出去出早操。陈安安洗了脸,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屋子,犹豫了一下,想到傅淮安这两天一直在照顾自己。给傅淮安收拾一下屋子也是理所当然。果不其然,这两天傅淮安的屋子里有点儿乱,当然炕上的被褥还是叠的非常整齐。不过桌子上摆着信纸还有一些书,纸笔和笔记本。看起来有点儿杂乱无章,陈安安一边把桌子上的书放回书架,一边开始整理信纸。看到信纸上写着的东西的时候,陈安安顿了一下。没错,傅淮安正在整理那些名单。陈安安看到空白的地方,被傅淮安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显然他们还没有找到三户另外一半儿的名单就拿不回来。陈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拿起钢笔开始一笔一画的往上写。老爷子当时假死报名单的时候,她为了以防万一就已经准备了一个录音笔,悄悄的把老爷子的那些话录了下来。陈安安肯定没听到,但是录音里的效果绝对不用质疑。按照录音笔里的名单,他把后面的那部分补了上去。写完了之后,陈安安把信纸放在桌子显眼的地方。把钢笔压在上面,这才转身进了厨房。傅淮安回到家里已经听到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音,急忙走了进去。“你刚病好,别乱来。还是我来做饭。”“我什么都没干,就是烧了点儿热水,这个还不至于把咱们家厨房点着。你别太担心。”陈安安笑盈盈的看着急的都快冒汗的傅淮安,有点儿羞愧的想,她给傅淮安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呀!以至于这个男人一见自己进厨房就会吓得直接冲进来。傅淮安看到陈安安只是给灶台里面加了两根儿柴,不由油的摸了摸脑袋,有点儿尴尬。“你想吃什么?我来做。”“简单吃一点儿吧,吃疙瘩汤吧,我今天准备回厂里上班儿了。”“你要是觉得你身体好了再去上班儿。”傅淮安闷了半天才扔出来这么一句话。其实他想说的是让陈安安多休息两天。看到陈安安那么虚弱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