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大宝二宝一边疯跑一边嗷嗷叫着“娘~”“娘——”冲进屋子。刚洗完脚的方陶氏一脸惊喜:“你们咋过来了?”她也不急着倒水,一手揽着一个宝儿,搂得紧紧的。“爹带我们来的。”大宝说。方陶氏愣了愣,轻轻哼了一声。“娘,我们好想你啊。”二宝在方陶氏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方陶氏收拢心神,笑道:“娘也想你们啊。”算那个笨大个儿有心。俩宝嘿嘿笑个不停。然后大宝就看到了旁边的水盆,立马从方陶氏怀里出来,说:“娘,我和二宝给你倒水去。”他扯了扯二宝。方陶氏连忙阻止:“娘自己来,娘自己来。”俩宝有孝心,又好几天没有见到方陶氏了,方陶氏自然没有阻止成功。她只能开心又无奈地帮忙开门,方便俩小子抬盆。心里刚因为方大山有心而升起的淡淡开心在此刻被俩宝比较得分文不值。方大山从何翠枝那里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俩儿子帮忙抬水盆,自己媳妇开怀的模样。他忽然觉得,把俩小子带来缓解他和媳妇之间的问题是个错误决定。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方大山快步走过去:“我来吧。”在他这句话响起的同时,还有一道声音“你们啥时候过来的?吃饭了吗?娘这就去给你们做。”,是方陶氏,语气中满是爱怜。方大山心中猛地闪过不妙。这不妙成了现实。大宝:“吃了,爹带我们过来买了好多好吃的呢~”二宝:“半下午,但是爹让说是上午来的。”方大山:“……”“方大山!!!”何翠枝掏了掏耳朵,她没想到素来温柔的大儿媳妇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大儿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哦~她啧啧摇头,随即哄着囡囡睡着,嘱咐喵喵帮忙看着,进了房子。小两口有了交流的引子,问题就解决一大半了,剩下就不用她这个“老母亲”操心啦。照例唤来小小,询问谷雨在宫中有无困境,得到答案后,何翠枝也没有把它送走。而是拿出了纸笔,开始思考当前情况。贪污账本根源是以二皇子为主的云太尉一派,她现在的身份对付不了,但谷雨是和对方站在同一高度的勋贵,所以……何翠枝在二皇子、云太尉一派和谷雨所代表的势力之间画了一个连接箭头。只要她支撑着谷雨,总能扳倒对方。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云太尉就算被扳倒,只要不揭穿,贪污账本上其他人还能隐藏下来。何翠枝可不想要这个结果。所以,得逐个击破。这些天她虽然忙碌庆林县的厂子、水泥等方面,但对贪污账本也没有放松。里面的人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某洲xx官,属于地方官,就如同洲守、洲丞。一类是中央官,直白说就是京官,比如某部侍郎,能参朝议。还是那句话,后者何翠枝够不上。但是前者……何翠枝想到已经下马的闵洲洲守、洲丞,轻轻打了个对钩。那么在贪污账本上其他洲的贪官,何翠勾起一抹笑。还是得修路,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商路,或者说是庆林县产品铺展到各个洲。为以后之事大行方便之路。确定了下一步有关贪污账本的方向,何翠枝放下纸笔,朝小小问:“你知道朝廷会派什么人来当闵洲洲守吗?”小小懵逼抬头:“啥?”何翠枝:“……算了!”闵洲洲守贪污一事都闹到皇帝那儿去了,下一个任闵洲洲守一职的人只要有脑子,都不会走老路。这样一想,她一脸怜爱的揉了揉满脑子只有吃喝玩乐的小小。还是不难为这个小傻子了。同一时间,闵洲洲守这四个字还出现在另外两波人口中。赶了一天路,云太尉一行刚抵达驿站不久,就有一人一骑也抵达了这个驿站,看方向是从京城来的。这个驿站的驿丞接待了这人不过半刻钟,就一拍手道:
“这不是巧了,太尉一行也在这呢。”片刻后,云太尉看着这封从京城而来的命令,面色发青。不仅是他,这一行除了贺大人,其他人面色都不太好。庆林县县令被诬陷,贪污真凶是闵洲洲守!此时更是已经被陛下亲自下了大牢。云太尉留下一人和带旨意前来的人寒暄,带着其他人进了屋子。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夜说了什么。只有一只鸽子在半夜从这处驿站带着信件扑棱飞向京城。而在京城最中心处,正聚集着最后一波提起闵洲洲守的人。皇宫,御书房。几位重臣被帝王匆匆喊来,他们在门外等候召见。细微的交谈声从几位重臣口中发出。“陛下这次喊我等来是?”“老夫也不清楚……”“我家和治粟内史离得近,来之前,门房说他好像往皇宫来了?”这道声音一落下,周围骤然一静。随即便是激动的声音。“真的?”“不会发现了亩产极高的……”很显然,他们都想起了治粟内史之前拿出的亩产六百斤的粟米。嘴巴激动地说着,望着御书房的双眼更是亮的惊人。守着御书房门口的小侍从瑟瑟发抖:几位大人不会要闯进来吧?怎么办?师父没有交代过这种情况啊……幸好里面很快传来了召见声。小侍从只觉得“哗啦啦”一阵狂风冲过,眼前就没了人影。干爹诶,这还是以前那些走两步就喘一口的老臣么?无人在意一个小侍从的想法,几位重臣冲进御书房后,全都哗啦啦跪下,参拜完帝王,连起来都不起来,直接就高喊。“天佑我大梁。”“恭喜陛下又喜得粮种……”“治粟内史大人真是厉害。”治粟内史:???什么粮种?在哪儿?我咋不知道?他一脸懵逼地看着重臣,随即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抬头,就对上大梁帝惊讶而高兴的目光。治粟内史:“……不是,陛下,我要是得到新粮种会掖着藏着?”他指着被大梁帝珍重放在书桌上的两个农具,满脸无奈。大梁帝沉默了下,口吻略失落道:“众卿平身,没有粮种,朕唤你等是为了这两种农具。”他说着,还颇为幽怨地看了一眼治粟内史,好似他是什么负心汉。治粟内史张口欲言。“不是粮种啊?”“农具?是用来做什么的?”随着几位重臣起身,他们嘴里也控制不住发出大梁帝同款失落。治粟内史:“……”微笑,努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