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妇人超了,让她们回去?想都别想!何翠枝望着挤挤挨挨的人群,笑得牙不见眼。这可是一次让近乎全庆林县妇人主动走出家门,走到掌握经济独立的大机会。她不会放过,也不能放过。饮子厂招满了又如何。衣食住行方面,能建的厂子多了去了。不愁这些妇人的去处。更何况……何翠枝想起已经竣工的新的豆制厂,哪个都不能闲,哪个都要挣工钱!就在整个庆林县如火如荼地建设各种厂子的时候。京城官员办公处。正在筛分折子,方便大梁帝更容易阅读的官员突然“咦?”了声。他同僚听到动静,下意识问:“咋了?”说话的同时还把脑袋凑过去:“闵洲来的?”“应该是好事,直接放到这边吧。”同僚指着一摞折子。都是些轻松不费力的折子,大梁帝平时批阅奏章烦躁时,就会用这些折子换换口味。他们分拣折子虽然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但自有一套法子。闵洲如今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庆林县疫病,如今已经大好。想来闵洲洲守送这折子就是说此事。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两位官员照常分拣着。已经被他们分拣好的折子则是由大梁帝身侧侍从捧走。彼时,御书房内,气压极低。“废物!朕养你们这些干什么用?连城池百姓安顿都做不到!”大梁帝愤怒的掷开折子。折子顺着力道散向各位一声不敢吭的大臣们。最终散落在地,露出了上面的信息。赫然是西北战乱后,灾民安顿一事。很显然,战后灾民安顿一事并不成功。甚至可以说,十分失败。十多天了,一户人都没有重回故土。那里仍是大梁版图,可没有百姓入住,很快就会沦为无主之地。也怪不得大梁帝如此大动肝火。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没有人想在这时候触霉头。可偏偏一人抬起了头:“陛下,臣听闻西北边境百姓对褚上将军格外推崇,想必只要褚上将军回到西北,百姓必定闻风而动。”正是云洲巴氏、巴太尉。大梁帝闻言,视线落到他身上。巴太尉老泪纵横,情感真挚地和大梁帝对视。一点都看不出在给大梁帝上眼药——褚上将军他功高震主啊!还不待大梁帝开口,一旁的丞相突然开口。“此计不可取,百姓不回家除了西北常年战乱,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驱除。”“臣以为应当多施展一些惠民政策……”他说完,有一半的人点头,而另外一部分人则不认同。谁不知道西北之境贫瘠,就算施展再多惠民政策,也无济于事,最后都会败在贫瘠的资源上。于是,他们纷纷附和起云太尉。倒不是想着上眼药。而是不管啥法子,只要能让百姓重回故土就是好法子。大梁帝看着他们又开始吵嚷起来,头疼欲裂。“丞相和太尉下去拟个章程。退下吧!”他揉着眉头,另一只手去那侍从捧来新的折子。众位大臣应了声“是”,同步离去。然而刚碰到御书房的大门,还未推开,就听到后面的帝王一声暴呵!“胆大包天!”于是,压根就没有离开的众位大臣又被喊了回来。他们看着帝王青筋都鼓起,心下大惊。是什么事竟如此严重?要知道西北灾民安顿一事都没有让陛下如此震怒啊。然而这个困惑持续到传阅到自己手上的折子后,便被解答了。“这这这……”众位大臣目瞪口呆。这庆林县县令真是胆大包天!要知道陛下是打算把庆林县无一人死于疫病昭告天下,以证大梁天佑的荣光。庆林县县令贪污也就算了,竟然为了
遮掩罪行把即将治好的病患活活烧死。罪无可恕!罪无可恕啊!“陛下,臣恳请把这蛀虫斩立决。”云太尉当机立断跪了下去。而在他之后,其他大臣亦是如此。丞相原本也怒不可遏,可看到云太尉的动作,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朝大梁帝道:“陛下,这只是闵洲洲守呈上的折子,真假与否还得等到证据呈上来再说。”“还望陛下三思。”大梁帝不愧为帝王,即使胸膛起伏程度极大,也硬是从怒火中找回了一丝理智。然而也只是一丝理智而已。“云太尉听令,朕命你令人速速前往闵洲查明庆林县县令一事,若证据确凿,当场斩杀!”云太尉隐晦瞥了一眼丞相,低声应:“臣遵旨。”随即快马加鞭朝着庆林县赶去。彼时,何翠枝还不知闵洲洲守到底是把诬陷明县令的折子重写一份,呈了上去。甚至惹得帝王暴怒。明县令即将大难临头。她正在各个村子考察,考察各村特色,以此确定新建好的厂子用来做什么方面。是的,经过全县可用劳力的奋斗,新的,足以容纳庆林县十之八九妇人工作的厂子已经建好了。但是厂子从事什么生产却犯了老大难。按照何翠枝原本所想,只要是衣食住行方面,随手拈来。但她忽略了这个时代资源的贫瘠。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只要她把桃宝贝一开,提供原材料,什么厂子办不起来?可何翠枝要的是一个能脱离了她独自运转的厂,只有这样才能让庆林县真正的富裕起来,家家户户真正的有余粮。因此,厂子从事什么生产,就比较麻烦了。在县城里转悠了两天,发现妇人做工的热潮即将有消退的迹象,何翠枝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下乡了。不知是不是以往太顺了,还是怎么的。她考察了五天、将近三十个村子,都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就在何翠枝准备前往下一个村子的时候,方胡氏着急忙慌地找了过来。“娘,大事不好了。”“今天已经没有妇人来问厂子招工的事情了。”她一过来,一停也不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