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伤亡,都让他心疼得都直哆嗦了;甚至有着一部分的手下,到了现在心中的胆气已寒,眼中隐隐有了一些退意。
好在现在这些异常难缠的宋人,终于是扛不住败亡、溃逃了。
接下来的场面,将会又进入大勃嘞所熟悉的那一种模式,只要驱马跟随在这些宋人身后一路掩杀,就可以如同狩猎一般的杀死他们。
可惜在很快之后,大勃嘞就知道以上的一切,完全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因为在他看不到的木墙之内,那些敢战士在胡彪等人断后的时候,仅仅是退出了十来步的位置后,就是纷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重新地开始组成一个战阵,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弓弩手再后的这一个阵型。
好些翻过了木墙的辽兵们,才是嘴里嚎叫着跳下了大车;不等他们搬开支
撑的木料,将大车推开又或者打直,空出一条通道出来。
在枪阵上前几步后,身前的就是数支长枪从多个方向,对着他们刺了过来。
一时间,他们防得了左边,却是防不住右边;转眼之后这些以为已经进入了轻松追击战模式的辽兵,心中就带着巨大的郁闷被捅死在了当场。
而在他们临死之前,含恨对着宋人们挥出、又或者砸出去的武器,却是被刀盾手们一一挡下。
等到了玄戈营战阵后方的弩手们,一脚蹬着黄桦弩完成了填装之后。
纷纷对着那些辽兵招呼过去时,辽兵们死得更快了。
好些辽兵才是翻过围墙,都来不及彻底站直身体了,数支利箭和弩箭就将他们射翻在地了。
所以,在木墙外面的大勃嘞看,明明的麾下的勇士们,那是一个接一个地冲进去后。
却没有立即推开几辆大车,空出一条通道来让他们驱马冲进行追杀;反而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连续翻进去了好些人也没有动静。
那一杆红底金字的‘玄戈营’大旗,也是依然在风中招展,一直没有能成功砍到。
让大勃嘞看在了眼前后,觉得是那么刺眼。
带着心中一股强烈的不解,他不顾亲卫的阻拦冲到了木墙边上,攀着墙沿往里面一看,差点没在一个巨大的刺激中,整个人当场就是摔倒在地。
因为他麾下的战士,像是排队送人头一样,一一的被对方借着严整战阵,轻松的捅死在了当场。
又或者是狩猎笨重的黑瞎子一般,轻松的射杀。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哪怕以远探拦子马的彪悍和精锐,好些手下在翻越木墙的时候;脸上也是露出了畏惧之色,动作慢了好些。
只是到了现在这一刻,不管是因为大石林牙吩咐下来的任务,还是已经造成了巨大伤亡。
这一切,都让大勃嘞如同一个输红眼了的赌徒一般,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言,只能是压上自己手头的一切。
左手抬起了手中马弓的同时,右手一把用指头抽出了三支利箭。
‘嗖嗖嗖~’的连珠射出了之后,大勃嘞转眼就是射杀了三个手上动作缓慢,甚至想要退下的手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嘴里大吼了起来:
“有退后一步者、胆怯不前者、畏敌如虎者死,大辽国势如此艰难,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若是败了会如何,想想你们在辽国的亲人,落在宋人、女真人手中会是一个如何的下场?”
督战一般的射杀,战败后家人的悲惨命运;在这样的一些刺激下,一众辽兵们也是纷纷爆发了心中的狠劲来,硬是悍不畏死地向着宋人军阵冲了过去。
让战斗的场面,越发变得惨烈了起来。
总的来说,胡彪一方因为有着提前布置的车阵,还有现在摆出的严整战阵,算是占据了地利。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在总体的单兵素质上,这些远探拦子马比起了敢战士要强出了不止一筹,算是占据了人和。
至于天时方面,对于双方来说好像都一样。
所以在这样的一场战斗,就看双方谁能咬牙坚持得更久一点,对于伤亡的承受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