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你都是和那个冷飘然在落日谷里吗?只有你们俩吗?”上官乐昭有些艰难的问着,他以为落日谷之所以难找,会不会是一个根本就不为外人知道的山谷?
“不会啊,落日谷里挺多人的。我记得那时候,冷飘然拖着病体带着我去找大夫,那时我虽然浑浑噩噩的,可是也知道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热闹。就跟现在的岳湖差不多。”
上官燕蓉说起往昔,语气轻飘,似乎不甚在意。
上官乐昭却从那话语里听出了心疼,也许当时很凶险,也许命在旦夕,可是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再对别人提起来,那些凶险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没事了,别人也不可能明白那些凶险。
上官乐昭想起席荣说的那句话,数次的濒临死亡,数次的被救活。现在再从上官燕蓉嘴里说来,似乎那只不过是一段曾经发生的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上官乐昭忍不住伸手过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掌,心疼道:“燕蓉,你受苦了。你还记得那个伤你的人是谁吗?”
上官燕蓉微微摇头,她凄然一笑:“哥哥,我就是回来寻找我失落的记忆。那个伤我的人,连冷飘然也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可能?他知道!”
上官乐昭一时着急,便有些口不择言,脱口而出道。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冷飘然离开前,曾跟他有过一次长谈,那次唯一的谈话里,就有关于这件事。
“你以为最不可能伤害燕蓉的人,也许就是最有可能伤害她的人。上官公子,保护上官姑娘的最好办法,就是,学会筛查她身边的人。”
筛查她身边的人。上官燕蓉身边的人其实很简单,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陈水,就是爹爹,还有大哥上官乐睿与他这个二哥,以及燕蓉的师傅百草姑姑。这些都是家人。朋友的话,就是走得近的还有陆涛与穆牟,木子。几乎屈指可数。
但是这些燕蓉最亲近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摧心掌。
“哥哥,你说什么?冷飘然跟你说,他知道是谁伤了我们?”
上官燕蓉似是抓到了什么,她揪住上官乐昭的衣袖,不停追问道:“是真的吗?他亲口跟你说的吗?他真的知道是谁伤了我吗?是不是啊?哥哥?”
她抓着他的衣袖不放不依不饶的样子,让上官乐昭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小的时候,三、四岁的上官燕蓉追在他和大哥的屁股后面跑,奶声奶气的喊着:“哥哥,哥哥,等等我。”这个妹妹比他们要小四五岁,他们都很疼她,明明已经跑得远了,可是又返回来,假装让她抓住衣袖,然后带着她跑。三兄妹嘻嘻哈哈的玩闹在一起。
上官燕蓉秀美的脸庞在他眼前不停晃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急切的追问他。她手腕上裹着一块轻薄的纱巾,把那朵醒目的红梅给完美的遮住了。但是上官乐昭依然能从那薄纱里依稀看到一点红。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那薄纱上,不知突然忆起了什么往事,他的双眼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