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洲是虽然年过六旬,但是武功修为在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至今为止,也只有当年的司徒肖真正的将他打败过。冷飘然这些天都在赶路,也一直不停的给上官燕蓉输真气,刚才又恶斗了半日,早已筋疲力尽,哪里还能承受住郦洲这致命的一掌,远远的飞跌了出去。
郦洲的下一刀又挥到了,突听得一个清俊的声音急呼道:“郦前辈,且住手!”
郦洲回头一看,见到上官乐昭已经从最后面慢慢走了上来,他身材高大,眉目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上官贤侄难道还要为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情吗?”郦洲颇有些不满他的阻止,蹙着浓眉问道。
上官乐昭温和道:“郦前辈,晚辈是觉得今日既然是陆老夫人的寿宴,实在不宜舞刀弄剑,见了血可不好。不如将人赶走就是了。”
他一开口,众人便知道上官天仁的主意了,纷纷退后一点。
此时陆涛心中也暗暗道,今日确实不是杀生之日,自己在愤怒中倒是忘了这茬。他目视着郦洲等待他的下一步,不料郦洲却看向了他,眼神里似乎在催他表态。
就在众人一时沉默间,一对少年男女持剑跃了出来,正是林忆昔和林忆阳,早在冷飘然出现时,两人也有些按捺不住,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冷飘然,你灭了我们林家,杀了我双亲,如果不是我们兄妹俩命大,也早已命丧你之手!今日我们就要为双亲,为我们林家十一口人报仇!”
林忆昔刷的拔剑在手,向冷飘然冲了过去。
冷飘然单手举剑隔开,与林氏兄妹缠斗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林雨的灭门案,也都心疼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只是也不好再上前去助力。倒是郦瞳,刚才她本来已经停手,现在因担心两个外甥年少不敌冷飘然,又再次跃上前去助攻。
雨姑苦于口不能言,背着上官燕蓉与冷飘然并肩作战,但见林忆阳小小的一个小姑娘,满脸愤恨的要杀冷飘然,她不了解内情,也不愿意像对待别人那样一脚踢开她。两人这种只守不攻的打法,限拖延了时间,不由心中大急。
冷飘然见当年林雨遗孤也这般大了,心境与当年早已大不同,心中暗暗想道:今日遇到他们,果然不能轻易脱身了。不如就让这两孩子砍两剑,暂时出出气。再缠斗下去,只怕燕蓉撑不住。
他这样想着,面对林氏兄妹的剑招便也不如何格挡,很快左膀右臂就被两人砍伤了,一时鲜血直流。
上官乐昭一直注意着场上的情况,见此景,忍不住对陆涛道:“冷飘然确实是恶贯满盈,如若是在别的时候见到他,你们要杀他,我绝对不会发声。只是今日是令堂的大日子,确实不适宜杀他。陆兄,不如你卖我一个面子,让他走吧!”
陆涛盯着场上正与林氏兄妹缠斗的冷飘然,面上一时阴晴不定。郦洲也目视着他,目光里有许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有人叫道:“二公子,冷飘然乃是天青教的顶级杀手,杀了我们多少人?我们在场的人,谁不想手刃了他?如果今日放了他,再想杀他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他这话马上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大家纷纷开口援助他,大家都一致同意今日动手杀了冷飘然。
上官乐昭被人当庭反驳也不动怒,只是温和的环视了众人一眼,声音依然不徐不缓道:“大家说的确实在理。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今日是什么日子?我们所有人都是陆大侠邀来做客的,为的是要给陆老夫人祝寿。我们在她老人家的寿宴上杀人,于老夫人也不太好。大家说是不是?”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何况,江湖中的规矩讲究单打独斗。如今你们这许多人围攻他二人,何况其中一人还带着重伤之人。于理也不合啊。”
郦洲斜斜的看了上官乐昭一眼,慢慢道:“照上官贤侄这么说的话,那么冷飘然是两个人,我外孙是二人,也不算占了他的便宜。”他这么说了,自动忽略了上官乐昭前面的话。意思很明显,林氏兄妹对冷飘然方,二对二,也不算人多围攻他了。
上官乐昭面对郦洲也丝毫不露怯,淡淡道:“郦前辈,晚辈说的是今日确实不太适合见血。”
郦洲渐渐动怒,喝道:“陆贤侄,今日确实是老夫人的大喜之日,我们不能冲撞了。老夫在这里先给你,给老夫人赔一个不是。但是这冷飘然与我郦洲有仇深似海,今日不能放过他。我们到外面去,便与你陆家不干系了。”
说着挥掌就向冷飘然抓去,想要将他抓离陆宅去,这样就不会污染了陆家,也就不会冲撞了陆老夫人的寿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