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光亮,屋檐下,木子一夜未眠,神情憔悴的坐在台阶上闭目养神。上官燕蓉一夜未归,他正暗自担心着,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耳朵微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琉璃色的瞳孔骤然微微变色。
直到看到薄雾中走来的瘦弱的身影,木子才神色松懈下来。
上官燕蓉推开虚掩的篱笆小栅栏门,脚步沉重的奔了进来。正与木子视线相撞。
晨风将她的衣袖吹起,更显得她的身子瘦弱、单薄,神情辜又助。
“叮铃”一声,上官燕蓉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把浅绿色的地蕨,再掏一把,还是地蕨。
木子有些愣住了,刚想开口说什么,只见上官燕蓉把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一遍,终于掏出一块洁白手帕来,手帕缓缓展开,露出了那晶莹剔透的灵仙草。
即使是清晨的微光里,小院子里霎时也更亮了,好像冲破了厚厚的云层洒向人间的第一缕春光。
“我,我回来晚了吗?”
上官燕蓉将灵仙草递给木子,眼睛血红,声音怯怯,一点也不似她往日的神采。
木子没有接过那灵仙草,只是盯着她伤痕累累的手看。他的沉默让上官燕蓉心往下一沉,难道······
她已经不敢设想下去,飞快的奔进屋里去,不料刚踏进门槛,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呀?”
那人差点站立不稳,紧紧抓着门框才堪堪站住了。
上官燕蓉自己也被撞得有些头晕眼花,但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慌忙伸手扶住。
“冷飘然,你,你没事了?”
她个子娇小,扶不起冷飘然高大的身躯,只能用瘦弱的肩膀将他全力撑住。
冷飘然在屋里听见她的声音有些着急,担心她怒急攻心,赶快出来迎一下,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她撞得胸口痛得似乎要裂开。只得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在她肩上,把大半的力气都倾斜在门框上,脚下虚浮,两眼昏花,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咬着牙关缓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我没事,你,你去哪里了?”
上官燕蓉感觉他胸口起伏不定,也许说这句话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低声埋怨道:“你伤没好,怎么起床了?怎么不好好好休息?”
她昨夜没休息好,今早又一路担惊受怕的奔波回来,早已疲惫不堪。冷飘然又比她高大许多,即使他把大半的重量都转移到门框上,但她还是有些吃力,几乎扶不住他。
突然肩上一轻,冷飘然已经被一双孔武有力的手接了过去。上官燕蓉看到木子黑着一张脸将木子送回了床上,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走进去。到这时,她才发现冷飘然身上的伤都已经包扎好,虽然依然污迹斑斑,但还算整齐。
木子声音寒气十足责备道:“刚上完药,乱动什么?”
被骂的冷飘然一言不发,上官燕蓉挡在床前,也寒声冷气道:“你这么凶干嘛?”
她杏眼圆瞪,昂着一张俏脸看着木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狼狈不堪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千金大小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