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他是何人?”墨澈眉头紧锁,剑眉拧紧,眼中透出的愤怒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而时安的一双紫眸同样不善地看着他,冰冷一片。俩男子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像是要吞掉对方。若不是江月儿站在中间撑开他们俩,恐怕又开始扭打在一起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啦!”她是三人中最生气的一个。“我不是说了,都是自己人吗?打什么打!”带着怒意的美目来回扫视两人,渐渐将两人之间的火苗浇灭。有江月儿在,这两人不敢妄动,只是静静地收回了武器。“月儿,你怎会在这儿?”墨澈转向她,柔声问道。“小姐,他怎会在这儿?”在场的只有时安知道,他来的是另一片迷踪林。可他不知的是,竹林之外还有一片广阔的万灵之境。“哎...”真是左右做人难。夹在两个互看不顺眼的男人之间,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停!我先说,你们听着。”“阿默,你先说你怎么会来这儿?”被优先提问,墨澈朝时安瞥去一眼,唇角勾起,一双桃花眼微微上翘,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月儿。“师父说,父皇需要食用百年甚至千年人参稳住病情,本王知道了便毛遂自荐来皓月国寻找了。”他们漠北只有沙漠,极少出药材。自从上次在皓月国寻得一根千年人参后,全皇室上下总记着这个事儿。有了白修然的授意之后,各方势力便出动寻找。而墨澈知道后,也顺着他的意思来到了皓月国。这必定是师父和白修然出的主意,为了人参,更是为了保护他。一来在这儿比在漠北安全,不需时时提防墨羽射来的暗箭。二是...他的私心。“本王要找人参,当然是先找你了。”他低头朝她温柔地笑了笑,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绽放出自己也察觉不了的光华。看着墨澈妲己似的脸,江月儿愣了愣,差点儿说不出话来。江月儿啊江月儿,不要被美色所惑...“咳咳...知道找本姑娘,你还挺聪明。”有时安在场,她不敢与墨澈太过亲近。“我有是有的,你现在就拿回去吗?”“不。”墨澈正了正色。“本王还没决定是要找还是不找。”“为何?他不是你的父亲吗?”“是,也不是。”男子眸色一暗,遥望着远方的竹林不语。“啊?”江月儿被他搞糊涂了,“什么是也不是?”而墨澈朝时安看了一眼,嫌弃得不得了。江月儿会意,“阿默,你大可以说,他是自己人,我认证过的。”有了江月儿的保证,墨澈才娓娓道来:“师父和白修然为了保我,现在被人半禁锢在宫里。本王在父皇身边安插的眼线称...他已陷入了半死状态...”“半死?为何半死?”“就是类似于植物人的意思。”一旁的时安淡淡开口,以现代的词语为她解释。“这...”有了时安的解释,她瞬间懂了。伸出手捏了捏墨澈的肩膀,轻拍了拍。“节哀...”除了这句话,她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无妨,本王对他并无感情。”墨澈的眼里没有温度,一句便断了自己与墨怀的感情。从小时候起,墨怀就从没有好好看过他一眼。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即便他被墨羽欺负得快要死了,墨怀也没有插手的意愿。在他的默许下,皇后和墨羽对墨澈所做的事越来越过分,每次都是出的死手,若不是他暗中斡旋,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长大些时,他更是被姚贵妃送出宫外,来到了皇甫风的灵岩山上。在那儿,他竟体会到了有家人的感觉。灵岩
山上的短短几年,是他幼年最快乐的时光。所以在皇甫风毒发的时候,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将千瓣红莲给了他。墨怀只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偶尔龙颜大悦看他两眼,跟他说几句话,也总是围绕着邀请白修然,或是寻找人参罢了。他这个儿子,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此次来皓月国,本王名义上是寻找人参,实际上只是走个过场,不一定能将人参带回。”墨怀现在的情况,任何药物都对他起不了作用。要是将人参带回去,只会让江月儿身怀异宝的事公告天下。“可你不将人参带回,那皇后不知又能想什么法子折磨你。”她仔细观察男子脸上的表情,的确无任何悲伤。这墨怀不知为何对儿子如此冷淡,到底是亲生的不?“皇后娘家都后院失火了,无暇顾及本王。”墨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女人,背后最大的势力都快被他弄垮了。近日见过一面,脸上是浓妆也遮盖不住的憔悴。平日里只要见面,必定会高高在上地挖苦他,现在连话都愁得说不出。“那可太好了!”恶人终究有天收,喜闻乐见。“你这趟出行,有期限吗?”“十天,目前宫里的人参仅能再用十五天不到。”“既然还没决定好,那你这些天怎么办?”话刚出口,只见男子缱绻地看着她,眸中带着醉人的光芒。“陪你。”闻言,江月儿的脸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顾不得时安在场,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行...若是你要人参,我这里大大的有。”对方始终是他的父亲,无论墨澈是什么决定,她都支持。两人达成了共识,相视一笑。被忽视的时安双手抱胸,不耐地看着男子。“小姐,他还没解释为何在这里,迷踪林可没有人参。”眼前的男子正是他以前的刺杀对象。作为一个杀手,对他的敌意早已定型。况且墨澈的身手,是他的所有对手之中最高的。方才的打斗,能看出还保留了不少实力。手中的鞭子跃跃欲试。若不是怕江月儿发怒,他早就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