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烤的太焦了,鸡蛋没有熟透,我说过咖啡要放两块糖吧,还有你是不是放了牛奶?”绫辻行人扭头看向奈良善,“你觉得呢?”
焦糖色的藤椅上,盘腿坐在上面的‘女孩’手里端着碗正在喝汤,听到绫辻行人的话后抬了抬眼皮:“嗯?”
“我是说,这顿早餐的味道怎么样?”绫辻行人道。
奈良善:“有的吃不就好了,我很满意。”
绫辻行人扭头:“我就不该问你。”一副连垃圾都能入口的糙模样。
站在餐桌前五大三粗的男人紧紧握着拳头,浑身颤抖,他很想扯掉身上套着的围裙丢在地上,大吼一句劳资不干了,但是……瞧了瞧坐在藤椅上的‘女孩’,男人忍住了。
“再来一碗。”奈良善说。
男人立刻接了空碗,转身盛了满满一碗米饭,递给了奈良善。
他以优异成绩从警校毕业,开始工作后更是表现优异,最终进入只有精英才可以加入的异能特务科,成为了一名优秀特工,谁想到他的职业生涯中竟然还包括给监视对象做早餐的业务。
不过和副长官相比,他还算幸运?
毕竟强到能和前羊之王对干的副长官都跑来穿女装当妹妹了,他系个围裙做个饭,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唯一要抱怨的是,两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为什么要点不同的餐点?
绫辻行人要西式早餐面包煎蛋和咖啡,奈良善习惯日式早餐米饭鸡蛋卷和味增汤,幸好没再点中式早餐,不然他是不是还得想办法做个面条或者中华小笼包???
“奈良大人,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
奈良善:“哦,没有了。”
男人点点头,将围裙摘了下来,看着一脸嫌弃但还是在吃早餐的绫辻行人,低声对奈良善说道:“奈良大人,还请不要惯着这个男人,尤其是要小心他的异能。”
“没关系。”奈良善说道,“如果他的异能可以杀死我,我倒是有点想试试。”奈良善很好奇,等对普通人来说会致死的意外落在他身上,他又没死的话,那个意外会不会再来一次呢?还是直接就结束了?
男人警告似的看了绫辻行人一眼,走了。
绫辻行人端着咖啡:“我也在想,我的异能力会不会杀死你。”
“要试吗?”
“嗯……还是算了。”绫辻行人歪头,“不管你会不会死,我这条狗要是咬了你的话,我是一定会死的。才不试呢。”
当两百米开外楼顶上拿枪盯着他的男人是摆设吗。
最重要的是,从他对奈良善的观察中可以判断,奈良善擅长用刀,对人的气息敏感,属于有着非常丰富战斗经验,手上一定沾过血。奇怪的是,他无法推测出奈良善以往的经历,他的丰富战斗经验到底从何锻炼而来,绫辻行人猜不到。
这个世界上,人只要存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是奈良善没有,在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前,他的一切都是空白,绫辻行人无处追寻。
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很厉害,近乎无敌,但有发动条件,他必须揭发某人的犯罪行为,那人才会百分百遭遇意外而死。
在奈良善身上,绫辻行人找不到可以揭发并获得死罪的罪行,他最严重不过是把人打进医院,在这个黑暗横行的横滨,这种小打小闹的行为,绫辻行人都懒得去多看一眼。
吃过早餐后,绫辻行人就开始写报告,也就是之前对奈良善提起的工作。作为被异能特务科重点监视的对象,绫辻行人就算在开侦探事务所,实际上也并非对民众开放的侦探事务所,他要处理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异能特务科丢给他的工作。解决异能特务科无法及时处理,亦或者很棘手的案件,然后再将解决事件的过程详细的做成报告,递交上去,如果使用了异能力就要更加详细的解析自己异能的效果,这就是绫辻行人‘自由’时候的工作日常。
作为监视员,盯着绫辻行人的文书工作也是监视的内容,防止他在报告中瞎编或者漏填。
绫辻行人拿起眼镜戴上,捏着钢笔在文件上写报告,终于将一页写满后,他放下钢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结束了。”绫辻行人将报告交给奈良善。
奈良善拿起来看了一眼,报告的内容是关于绫辻行人上一个破解的案子,一个大公司的部长被杀了,嫌疑人是那个公司的社长,当然这是诬陷,真正的凶手是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杀人的原因是私仇,牵扯到三年前的一件旧事。这种案子原本不该丢到绫辻行人的手里,只因为那名社长和某个议员有点关系,如果那名社长进了监狱,议员就会少掉一部分的经济支持。
社长坚持自己是无辜的,他知道异能力和绫辻行人的存在,赌咒发誓要让绫辻行人的异能力来解决犯人自证清白,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谋杀案,正好绫辻行人那时候没有工作,清闲的很,就把这件案子丢给了他解决。
奈良善看了一眼报告:“没有使用异能力?”
绫辻行人靠在椅子上:“一点意思都没有的案子,不值当我亲自揭发犯人。”
奈良善瞥了他一眼,继续往下看。
与其说是不值当,不如是觉得凶手并非罪无可赦的人吧。
被害者在三年前,酒后驾驶撞死了凶手的妹妹,被害者只是酒驾并非醉驾,脑子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撞了人,也知道对方还有抢救的可能,但因为三年前正好是他被公司评优要升职为部长的时候,因为担心自己的前程,就逃了。凶手的妹妹本来有活命的机会,却被丢在偏僻的大马路上,直到天亮后尸体都凉了才被发现。
然而凶手毫无反省之心,和凶手一起下班后喝酒时还说过,三年前幸好他聪明,不仅逃过一劫还扫了尾,才没有因为一点小错丢了现在的地位。
一点小错?在凶手看来,被害者的所谓一点小错,要了他妹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