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便凑在他耳边,很小声地把自己请求的事情,和他说了。
卫临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断然道:“不可能!”
卫知韫顶着他的目光:“到时候三哥自然会明白。”
卫临的脸色又开始发白:“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我如此?”
卫知韫看着她三哥。
卫府三少爷,二房庶出,身份低微,一心只想仕途,他以为书读好了就可高中,高中了就前途光明。
他心思单纯而心气高,不过比她大几个月而已,不曾踏上仕途之路,如何得知世道险恶与龌龊?
卫知韫也理解他,但不妨碍她给三哥下眼药:“若三哥不想卫府受人掣肘,便最好听我的。天子脚下,皇权倾轧,稍有不慎,卫府整个都会跟着陪葬。”
说完,卫知韫伸出手,月见立即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她借力滑下大石头,走了。
卫临呆呆地坐在大石头上,呼吸急促,脸色泛白,又涨红。
他身为男儿,见识难道还不如妹妹的多吗?
他闭上眼睛,或许还真的不如他妹妹的多。
他妹妹外出经商许多年,以纤纤弱质之躯扛着孟府不倒下,又成了大启有功之人,亲自从皇帝手中讨到和离书……
或许,灼灼见过的丑恶,真的比他多。
可!卫临用力地握住手,他不相信!
巳时三刻,贵客们赏桃花的兴致正浓,卫临来到了侯府北门角屋。
小小的门扉上斜插着一支步摇。
先前初青和他说:“你来推门,步摇响了,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卫临深吸口气,大步走了过去,把步摇拿下来,推开了门。
初青的身子贴上来,卫临嗅到了浅淡的香气,有光线从窗户落进来,炫彩迷人。
初青勾着他,关上了门,带着他躺到了屋子里的小床上。
院子里的桃花落了满地,风吹来,种种香气混杂在一起,卫临在这一阵又一阵的香气中,目眩神迷,找不到自己。
许多许多贵客,正在后山的桃林间穿梭,笑闹声来来回回,在他耳边晃荡,虚虚实实,他抓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卫临终于醒来,头疼欲裂,日头已经登顶了,想来已到午时。
他看见初青坐在梳妆镜前,一下一下地梳头发,身着薄薄的纱衣,玲珑曲线毕露,雪白的肌肤上有着蔷薇花一样的痕迹,触目惊心。
从镜子里初青看见他醒了,扭着腰身走过来,袅娜而妖娆,坐在床沿,她将卫临扶起,顺势靠在他怀里,柔软得仿佛一团水。
“临哥,从今往后我是你的人了。”
卫临握住她白皙的手臂,滑如凝脂:“你家在何处?父母何人?我叫伯父伯母替我找媒人,上门求亲。”
初青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睛里眼泪汪汪,她咬着唇好像个可怜人。
“方才前院传来消息,你的妹妹卫大姑娘不见了。”
卫临的手紧了紧,几乎把初青的胳膊捏痛。
初青道:“早上我瞧见长平侯府的大少爷,与卫大姑娘有说有笑的,你说卫大姑娘不见了,会不会正和秦大少爷在一处?就好像我们这样?”
卫临的脸色铁青。
初青描摹着他的眉眼:“你脸色这样吓人,我好害怕……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卫临的喉结动了动,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当然,告知我,你家在何处,我会找媒人上门提亲,不叫你受了委屈。”
初青说:“临哥,我是定远侯爷最新进府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