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挡箭牌(十七)(1 / 2)

宠妃挡箭牌(十七)

此时的容姒心中早已猜到穆连轩的心中极有可能已经将她判了死刑,甚至要不是顾忌着容飞舟的存在,可能早已除之而后快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听闻当初容天浦死时,好几拨人都去了将军府里,无他,为的也不过就是容天浦的那块能够号令千军的兵符罢了。

谁知没多久前容飞舟就在军营里头的其他几位将军的“穷追不舍”下,扔出了自己从自家父亲那边继承而来的兵符,听说好像还是当初容飞舟离开将军府时,容天浦塞进他的包裹里头的,他也是没多久才发现的。

容姒不知道容飞舟对此到底是如何想的,反正肯定不会好过就是了。

而她只要有这么个哥哥在一日,她就能安然无恙,甚至是逍遥自在一日。

穆连轩要动她,怎么着都要细细掂量!

容姒弯了弯嘴角。

差不多是临到傍晚的时候,皇宫大军这才浩浩荡荡地到了那护国寺。

一群身着的老和尚早就站在了门口等着他们了。

安排好厢房叫他们所有人都住下之后,穆元修就去斋戒沐浴准备去了,容姒则跟着其他几名妃子陪太后娘娘用完了素斋,这才在宫女太监的服侍下,各自回了厢房。

待在厢房里头的容姒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莫名地竟然感觉那弯新月颜色有些不对劲似的,不像是往常他们所看见的那样明亮皎洁,反而带着点淡淡的不详的血色,就连容姒的心也跟着不规律地跳动了两下。

身后跟着她一起来了护国寺的煦春收拾好床铺就叫容姒过来歇息,毕竟明日容姒要是跟过去上香的话,恐怕要耗费不少精力,主要还不是上香的路途她们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妃子也要徒步跟着皇上一步一步地往山顶更高处爬去,还要跪在地上听着那冗长的咏唱与祝福词,中间没有任何休憩的时间,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挤不出来,现在要不休息好,明天的上香出了丑,可是真正的出大丑了,严重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家族,所以包括煦春在内的的每个人都无比的重视。

听了煦春的催促,容姒应了声,正准备伸手关上厢房的窗户,眼角忽然就捕捉到一道虚影从她对面厢房的屋顶一闪即过,要知道她这个身体是没有任何武学功底的,刚刚那道影子凭着她的肉眼,根本就不可能捕捉到,想来应该是系统故意叫她发现,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容姒关窗户的手一顿,便轻轻站了起来。

“娘娘?”

站在她身后的煦春看着容姒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便问了声。

容姒回神,转头笑了笑,“哦,煦春你去之前领我们进来的小和尚那边问一问看有没有驱蚊的香料,山上蚊子太多了,我怕嗡嗡叫着晚上休息不好耽误了明日的上香。”

煦春一听,愣了下,然后听着耳边嗡嗡嗡没个停歇的蚊声,立马就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在她走出去没多久,容姒看了一眼天边已经被乌云完全遮盖住的新月,眼神一动,也走了出去。

她住的这间厢房正好毗邻太后的厢房,刚刚那道影子,要是系统没出任何差错的话,八成是落到了太后的院子里。

太后,太后……

记得他们之前刚到护国寺的时候就听到那领头的大和尚说太后的面色不太对,等上香结束之后会给她好好把一次脉,而当初穆浥尘的毒便也是一个护国寺的老和尚给解开的,所以……

容姒心中一动。

穆浥尘!

他也跟了过来,不仅如此,今晚他极有可能是担心太后的毒被方丈诊断出来,今晚就会对太后动手,才彻底解决上一辈的恩恩怨怨。

这么想着,容姒脚下的动作更快了,太后的厢房与她离得并不远,小跑着没一会就到了,她一推开院门,就只听到吱呀一声门响,里头却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一向服侍太后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没了踪影,但又都没有打斗的痕迹,这叫容姒的诧异更甚了。

容姒走过院子,刚准备推开厢房的门,身后忽然就传来一阵喧哗。

“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

容姒的手贴着门上,与此同时门后的穆浥尘也默默地等着对方推门的那个动作,在他身后,慕容婉双眼激凸,舌头长伸,满脸是泪,表情也不知道是快意还是悔恨,一双没有穿鞋的小脚在空中来来回回地荡悠。

时间回溯,在容姒还未过来的时候。

穆浥尘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慕容婉的厢房之中,点住了一个又一个宫女太监径直地进了里间,恰好就看到慕容婉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一道道皱纹,自从容天浦走后,她的皱纹就一日多过一日,听方丈的意思,她的身体怕根本就不是看上去那样因为忧思过甚,难道……

“真是他?”

慕容婉猜想的声音刚落,穆浥尘的身影便立刻出现在了她的铜镜之中。

“是我。”

他轻声说道。

慕容婉捏在手里的玉梳应声而落,猛地转身,立刻就瞪大了双眼。

“是你,真是你,哀家果然没有弄错。”

慕容婉站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呵,倒和你那真傻的娘完全不同……”

慕容婉的话还没说完,隔空就被穆浥尘扇了一巴掌,“你不配提我母后。”

慕容婉被他这一道掌风直接就扇得嘴角出血,但还是立刻就抬起了头,“的确,不过手下败将罢了,我也懒得提。

只恨我当初在宫中的多番试探都没能试出你的狼子野心来,更叫姒儿凑巧救了你一回。”

说到容姒,穆浥尘默了默。

“怎么?

今日你这是来取哀家的性命来了,为你那薄命的娘报仇来了,后宫之内,一如战场,成王败寇,本就是常事。

苏卿向来自视甚高,就想着母仪天下,想着尽自己皇后的本分,而从不屑与那些小手段,空有美貌与家世,却从来都不思进取,就算没了我慕容婉,也会有张婉,李婉将她拉下马来……”

“可你杀了她……”

“不杀难不成留着等她反应过来再和哀家争?

留着她将你养大成人再和哀家的修儿争?

呵呵呵……”慕容婉冷笑了两声,竟然直接就将自己的眼泪笑了出来,随即目光如电地看向穆浥尘的方向,“既然你今日能到我这儿来,那么天浦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闻言,穆浥尘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依旧冷冷地看着她。

“是否与你有关?”

慕容婉再次厉喝道。

穆浥尘上前,“是又如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哈哈哈,天经地义,好一个天经地义!也不知道姒儿到底知不知道她救了一个杀害了她爹的凶手……”

一听慕容婉这么说,穆浥尘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动了动。

可就是这样轻微的改变,也叫慕容婉精确地捕捉到了。

“你……你该不会……哈哈哈哈……哈哈……你爱上了姒儿?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竟然爱上了姒儿!哈哈,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永远都不可能了,你杀了她爹,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迟早都会知道的,她知道了,只会恨你一辈子……哈哈哈……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慕容婉的话还没说完,穆浥尘的耳朵一动,外头来人了!

上前两步,拿出早就备好的白绫,抬手一甩就绕到了慕容婉的脖子上,同时脚尖在地面与墙壁上微点,踏雪无痕的轻功没有留下一丁点的印记,就将慕容婉整个人系到了厢房内的横梁上,看着她挣扎痛苦,表情一如当初他的母后被逼喝下毒酒时的狰狞,眼神里除了绝望竟然还带了些许快意与嘲弄。

挣扎着,挣扎着,这个他恨了十年,怨了十年,也忍了十年的便再也不动弹了,手松了下来,眼睛鼓了出来,连舌头也伸了出来,光裸着的脚在空中荡来荡去……

他还记得当初父皇曾亲口夸赞过这一双玉足,而今早已成了一双死物。

莫名的,穆浥尘就觉得自己的心里这么一下就空的有些厉害,恰巧就在这时,围墙之外奔跑的女人终于推开了院门,停了一下之后便径直地走到了厢房的门口。

听着那熟悉的气息,穆浥尘早就扬起的手刀落了下来。

容姒……是她……

怎么会是她呢?

穆浥尘从怀中拿出自己随身准备的上元灯节他买的那张与容姒成对的面具,缓缓戴到了脸上。

刚刚慕容婉的嘲笑还想是诅咒一样在他耳边萦绕,或许也该有个了断了,不仅仅是作为穆浥尘还有面具人,对容姒产生的感情,都该有个了断。

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而恰巧就在容姒即将推开木门的一刹那,院外忽然就传来一阵喧哗,容姒抬起的手瞬间落下,讶异地往外走去。

听着容姒远去的脚步声,穆浥尘心中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庆幸还是懊丧了。

转头又看了一眼挂在他身后早已没有一点气息的慕容婉,对方眼中的嘲弄还未完全褪去,他伸手盖住自己的双眼,低笑了声,起身就从窗台越了出去。

而这边容姒循着声响出了院门之后,竟然就看到不远处的穆元修的厢房之内火光大炽,会对穆元修动手的除了穆连轩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只是他怎么会现在动手。

就在容姒准备往那边跑去的时候,一柄大刀眼看着就从她的鼻尖落了下来,她惊险躲过,抬头就看见那身着一身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对着身旁几人点了点头,“是她!”

是她他?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