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即将结束,被指使着干活的织田作之助已经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深秋已经要过去了,萧瑟的气氛渐渐涌了上来。他喝了一口茶水,对着桌子上的报纸发起了呆。今天,他难得休假,但是孩子们却不是,无论在哪里,学生永远都是最辛苦的存在。
织田作喝着暖呼呼的茶水,心中对孩子们道了个歉,不是他不想和孩子们聚一下,只是从来没有上过学的他还是觉得,上学这件事是很重要的。对比自己,明显是充满了文人气质的浮梦先生更可靠。何况,他也知道,学习真的能改变人的一生。
“织田阁下。”浮梦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
自从前几天抱着猫出去了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第一次,像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一般,随时都抱着那只猫。在织田作眼里,猫先生的脾气也是真的好。其实他和孩子们都有看见过这只猫,随心所欲的在宅子里穿梭,但任何人都摸不得,只要靠近就会冷淡的瞥一眼,然后离开,聪明的要命。孩子们都对这只通人性的猫恋恋不忘,恨不得上手摸两下。只有先生,才能这样像是抱着玩偶一样,又摸又抱。而且猫先生还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十分纵容。
猫懒洋洋的伏在男人的膝盖上,看上去乖巧无比,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要是让孩子们看见了,又要露出渴望的目光了。
浮梦从袖口掏出了一包小鱼干,慢悠悠的喂着。
“很无聊”
织田作眨眨眼,才慢了半拍的回答道:“是有点。”不管是黑手党还是现在,他都一直在奔波,忽然闲下来,感觉还怪奇怪的。浮梦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要出去走走吗”酒红色发的男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还是不了,毕竟我已经是死人了。”他拒绝道。
浮梦一脸平静,“啊,是啊,毕竟你是一个有墓碑的人了。”他的话若是落到了普通人的耳朵里,准是投下了一个炸弹,只是在织田作这里,他只是喝了口茶,便好奇的问道:“我的墓碑吗”浮梦挑挑眉,“不然呢”他将小鱼干放到桌子上,用手帕清理了一下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墓碑是太宰给我竖的”三个人里,太宰和织田作的关系更好一点,安吾面对太宰,就像是见了猫的耗子。或许是因为,安吾是间谍的关系吧织田作逐渐回忆起了三个人相处的过往。
男人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织田作,没有出口打断他的思绪。他揉着猫的爪垫,室内忽然陷入了一片安静。
直到水银色发的女仆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中式点心,格外喜人。“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这两天都很冷。”浮梦抬起头,随口应和着,“最近确实变冷了,估计快要下雪了吧。”
织田作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入了冬日的雪中
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
打着伞,裹着斗篷的男人看了眼天空,雪花往下飘落,没过多少时间,就在地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雪花不停的往下落,想必一天之后,琉璃瓦,朱红色的墙与素白的雪,就会变成一副美景。但浮梦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欣赏之意,他看着往下落的雪,最后收回视线,像是在抱怨什么一样,“真麻烦。”
这场雪给海滨城市带来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似乎因为是冬天,往来的货船都少了许多,人们快步地走在街道上,寂寥的,安静的,冰雪的气息蔓延在整个城市。
织田作之助发现最近男人总是看着窗外的雪,室内温暖无比,甚至让人泛起瞌睡。浮梦腿上盖着一层毛茸茸的毯子,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抚摸着腿上早就睡着的猫先生。只是他虽然这样,但手指依然是凉的。曾经因为递书不小心碰到对方手指的织田作顿了顿,对方的肤色很白,但并不是病弱的苍白,而且手指凉并不能说明就是对方身体不好,只是偶尔他也会有点担心罢了。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视线的浮梦抬起头来,金色的眸子让织田作想要往后躲一下。织田作挠挠头,“不,没什么。”他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男人重新把视线投向手中的书,来自华国的唐诗,最近他喜欢上了看诗词。“你已经盯着我有一会了,纸上却什么都没有。”
织田作之助低下头,看着面前干干净净的稿纸,放下了手中的笔,最后,他还是如同对方说的那般,拿起了笔。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是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如同织田作这般天然的男人,估计很少有什么事情会让他烦心,而且对方脸上表现出来的,也不是烦恼,所以是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吧。将书翻了一页,浮梦和织田作聊起天来,“想问的话,可以问哦。”酒红色发的男人眨了眨那双灰蓝色的瞳孔,然后看向了窗外,“先生你最近总是看着窗外啊。”
“是呢,毕竟雪总是下个不停。”男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