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女孩一个人,她抱着那本书,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她又从窗口翻出,几个瞬息的功夫,就离开了。
站在拐角处一直没有露面的女仆从拐角走了出来,水银色的瞳孔呈现出锋利的蛇瞳,银白色的鳞片在脸颊浮现出一小片,她是目送着失礼的客人离开的,也是同样看着她如何进来的。
“先生,没关系吗”
克蕾克丝贝的声音冰冷机质,像是被人工设定好的机器,没有任何自己的情感。男人摇摇头,“没关系。”话音落下后,那些即将挣脱奔出的群蛇的影子又变得正常起来,安静的潜伏。
“丹烟会处理好的。”
水银色长发的女仆那双眼睛又变回平常的样子,她平板无波的声音没有因为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身后代表的含义动摇半分。“那位,千年帝姬,很有魄力。”
正因为理智,所以在评判他人的时候,会格外的诚恳。以一人之身承担起了一个王朝国家的衰落,又承担起了另一个时代的开始,这位帝姬,注定不会平凡。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他们已经解放了。
水银之蛇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中午吃什么上,不再关注那两人。再如何,都与她无关,她要做的,只不过是侍奉自己身边的男人,仅此而已。
就在克蕾克丝贝考虑午饭菜单的时候,男人却微笑起来。有着相同颜色头发和眼睛的女仆歪了歪头,“您在高兴什么”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清澈又迷蒙,像是一个时代的梦。
“我只是很高兴,她能够找到一个愿意了解她,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克蕾克丝贝神色不变,“她变了。”变得平和,变得温柔,变得包容,变得终于像一位女王。
“是的,她变了,我也是。”
虽然浮梦的声音很轻,但是距离他步远的克蕾克丝贝却依然听清楚了他的话。她低下头,话语忽然转了个弯,来到了她这里。
“或许,你愿意和我讲你的故事。”
银灰色的瞳孔与水银色的眼睛对视,同样的平静,没有波澜,虽然寒冷,却像是在冬天的某一日,安静飘下的细雪,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当然。”
总是面无表情的女人,终于露出了笑容,是飞舞的细雪,是雪中的生灵,水银色的瞳孔荡出粼粼波光,“乐意至极。”
随后,她又接上了一句话,“不过要等我准备好午饭。”带着一丝俏皮意味的话语,明明水银之蛇是冷的,此刻却融洽无比。
创作一个故事需要什么呢
一个能够让人拿起笔的念头,搜集必要或者不必要的资料,坚持写下去的动力,以及一个适合写作的环境。
听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很难。
大概是为了找到最初的那种感觉,两人此时在壁炉边,窗外正下着雪,放眼望去,已经是一片银白,天空是灰色的,深深浅浅层次分明的灰色。雪松上落着雪,在风雪之中却依然挺拔。
壁炉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火焰在窜动。
水银色长发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一条毛毯,她旁边的沙发上,男人和她同样,腿上盖着一条毛毯。窗户将风雪声隔绝在外,室内弥漫着一种惬意的氛围。
地面铺着的地毯有着繁复的花纹,柔软厚实。克蕾克丝贝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实际上,她并不喜欢回忆过去,她会把与先生相处的珍贵记忆当作珍宝小心的藏起来,就像是北欧神话中的法夫纳敌视着一切窥视自己宝物的人,又或是像珠母贝用柔软的内里包裹着自己的那颗珍珠。
克蕾克丝贝知道,在人类社会中,爱情与生命一直都是创作的永恒主题,从戏剧,文学,到音乐,这两样贯穿古今。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实际上,克蕾并不觉得自己的故事有多么吸引人,有的人视弃之如敝履,有的人却视若珍宝。
因此带着这种想法,用着平常的声音,在风雪之中,回忆着曾经的那些故事。虽然从时间上来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是那些记忆却如同新的一般,因为它们被主人好好的珍藏了起来。
这个故事,其实很普通。
因为它是一个
爱与被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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