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容时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她不得不承认他这混球是真有钱——几个地下车库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跑车,有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居然还在买新车。
念头闪过,许轻辞啪的一声摔上了车门。
她悲惨地发现,自己只能像个阿Q一样诅咒他早死诅咒他破产,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
她实在没办法容忍自己上一秒听着他说:“你就低这一次头。”,下一秒又若无其事地坐上他的车,说:“我打不到车了,你捎我一程。”
她就算是铜墙铁壁,也没办法在这样的羞辱下仍旧无动于衷。
傅容时落下车窗,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地提醒,“你看看天气预报,丧偶这两个字,晦气得很。”
许轻辞本来还想有点骨气的,可是她一看天气预报,这点骨气就又没有了。
这时候她都已经手脚冰凉的了,再等到降雨降温……她还是不和自己过不去的好。
她略微纠结了一下,就拉开车门坐到后排,报了个地址,“美宜酒店。”
傅容时若无其事地往后瞥了她一眼,皱眉,“许轻辞,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低下了。”
许轻辞嗤了一声,她倒是想住好一点的酒店,那不也得问问秦野答不答应。
秦家在酒店行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垄断了,只有一些不被秦家看在眼里的小宾馆才得以苟延残喘,生存空间被严重挤压。
她在秦家旗下所有酒店的消费限制还没有取消。
许轻辞讥讽的话滚到嘴边了,又收了回去。
万一这就是傅容时的主意,她岂不是又自找没趣?
何必丢这个人。
想起秦野,许轻辞便猛然想起自己停在律所的车,忙改口道,“送我去宏正律所吧。”
傅容时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和宏正的程琛,很熟的样子?”
许轻辞深吸了口气,反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傅容时口吻淡淡的,像是告诫,“你最好离他远点。”
许轻辞一再压抑的怒火还是被挑了起来,“我离谁近离谁远,你管得着吗?有空多去管管你的干妹妹,不然她可就活不下去了!”
“我是为你好。”
“谢谢傅少的博爱,对我这个准前妻也如此关怀。不过,我这贱命一条,消受不起你的好,你还是把它留给有需要的人吧——林月月,就挺适合你为她好的。”
傅容时顿了顿,问:“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许轻辞下意识就说:“我还有想不想的权利吗?傅少您掌握生杀大权,说一不二,有我等屁民置喙的余地吗?”
傅容时:“许轻辞,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吗?”
许轻辞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和傅容时多说了!
在他眼里,说破了天,都是她有问题!
她笑笑,说:“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傅少第一天才知道?”
傅容时皱着眉,干脆不说话了。
把许轻辞送到那辆欧陆旁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家里那么多别墅,是没有你喜欢的吗?非要出来住一个破旅馆,你觉得很安全?”
“又不是我的房子,我住进去寄人篱下看别人眼色吗?再出一件气死保姆的事情,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许轻辞觉得这个人简直虚伪到了极致。
“还有,我们要离婚的事情请你广而告之,不要再让我顶着傅太太的帽子行不行?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拜托他们管好自己的脏嘴!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能怎么样你们,难道还恶心不了你们?”
傅容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许轻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