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跑啊!”
“鼠灾啊!”
“都是老鼠啊!”
“救命!谁来救救俺们啊!”
“呜呜呜……”
充满恐惧的哀嚎声,求救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群大约有百余口人的流民百姓,壮汉迈着腿跑,将妇孺老人乘坐的牛车紧紧的围在队伍中央。
身后密密麻麻的都是食铁鼠,被地煞之气侵蚀的食铁鼠,原本灰色的身体皮毛,如今却是漆黑如墨,毛发炸起,犹如钢针,恰似铁线,加上那双猩红的豆大双目,还有变得尖锐的两颗门牙。
异常狰狞!
因为人多,所以前行的速度并不块,仅仅与食铁鼠的速度持平罢了,偶尔有倒霉的流民,被食铁鼠追上咬了一口腿部,接着便惨叫着倒下去。
奋力挣扎片刻,便被鼠潮淹没,偶尔从食铁鼠窜动的空隙中,可见一具毫无血肉的残破白骨。
食铁鼠吃矿石,但也食肉!
一直处在食物链底层的食铁鼠,如今却是肆无忌惮,成灾成患。
每当有人掉队化为食铁鼠的食物时,流民队伍中便响起一声老人的叹息和女人孩子凄厉的哀嚎,接着哭泣声嚎啕不绝。
汉子们咬紧牙关,虎目含泪,有心杀鼠却无力回天,只能迈开双腿,推着牛车,赶着老牛,尽力加快速度。
人力终究是谁衰竭的,尤其是这些庄稼汉子,那怕略通武道修行,也不过只有练气境,淬灵境的实力罢了。
渐渐的,队伍的速度越来越慢,汉子们双目满是血丝,剧烈的大口喘气,额头汗如雨下,双腿如同灌铅似的沉重。
“乃乃的,劳资跑不动了!颖儿哟,照顾好咱儿子,劳资跟这群杂碎拼了!”
队伍最后的汉子,终于是到了极限,停下脚步嘶吼一声,接着抽出挂在腰间的短斧和镰刀,一手一个,转身迎上滔滔不绝的鼠潮。
“羊哥儿!不!!!”
“爹啊!”
车队中响起女人的嘶吼和孩子的喊叫,汉子浑身一震,却是已经泪流满面,但他在逃命的途中,双腿已经被咬伤,鲜血横流。
他也想活,但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啊!!!”
汉子歇斯底里地嘶吼,“贼老天,俺们老老实实种庄稼,那里得罪你嘞?怎多磨难,你个狗衵滴老天爷哟!”
谩骂声嘶哑如歌,正是这位庄稼汉子临死前的绝唱。
鼠潮汹涌,近在眼前,汉子已经可以看到食铁鼠脸上炸立如针的毛发。
“来吧,畜牲!”
汉子的双手因为用尽全力而微微颤抖,恶狠狠的瞪着鼠潮,恐惧又无畏。
“嗖!!!”
刺耳的破空声响起,那汉子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鼠潮竟如同烟花似的炸开,牛犊大小的食铁鼠爆发出朵朵血花,绵延不绝。
汉子看呆了,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美盛景。
“还不跑,愣着做甚?”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汉子扭头一看,却见一位身材高挑的神秘人站在自己身旁。
来人手持短尖刃,刃泛蓝青光,身穿黑衣纹青羽,恶鬼残甲半遮面。
“扑通!”
汉子知道自己得救了,直勾勾的跪下嚎啕:“多谢恩人救俺,求恩人告知姓名,俺给恩人挂长生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