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山一震,刚想说话,程安夏却扯着他的衣袖躲到他身后,很是茫然道:“爹,这人是不是被打出幻觉出来了,就如我当初一样,已经不知道被谁打了。”说着,无辜的伸出双手,“再说了,我现在这样,别说打人,提只鸡都困难。而且您腿脚不便,傻子才会站着任您打。”
她这番话直接将两人责任推脱的干干净净。
程大山到嘴的话也都收了回去,突然觉悟起来般道:“我和女儿一路走走歇歇爬爬,花了两个多时辰才来到这里,哪里有时间去打人?”他身上的泥证明了一切。
这时,有人发现程大山是独自站着的,手中只有一根木枝。
不免惊呼出声,“大山,你能走了?这腿没断啊?”
这话一出,无数双眼睛都落在程大的双腿之上,盯的他头皮发麻,只冒冷汗。
他猛地一滞,看了眼程安夏才道:“我们也不知道这腿没断全,到了镇上的医馆大夫说还有救——”
不等他把话说完,有人已是迫不及待道:“那花了多少银子,你们又哪来这么多银子?”
毕竟当初可是胡大夫说诊治不了的,大家自然相信了。
搞得都和程家分家,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不知道程家知道他腿没断会不会后悔。毕竟他可是干活的好手,就程家那群懒鬼,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程大山更能干的人。
程安夏怕程大山说漏嘴,便是替他回道,“加我娘赊了人家医馆几十两银子了,没办法,我自作主张把我们姐妹三抵押在那里,只希望爹娘好了后打点零工慢慢还,也希望利息不要太高,不然一辈子都还不上。”说着,低头抽泣两声,又倔强的抹了抹眼角才抬头平视前方。
一听说她用姐妹三抵押了几十两银子都给程大山夫妻治病了大家惋惜不已。
程大山紧抿着唇,看着心情很沉重,这样更加笃定了程安夏的说辞。
自古欠债之人必须远离,大家便是不再多问,连看笑话都不敢,就怕程安夏一家赖上他们。
从而将张麻子被谁打一事抛之脑后。
等张麻子反应过来,他又被纳下了,恼的直跺脚,然后疼的直抽。
看着人群的背影咬牙切齿,“程安夏,有生之年,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程安夏打了个喷嚏,默默的去扶程大山。
走了差不多三刻钟才到达目的地。
放眼望去,地方偏僻,满山荒石,连树都看不到几棵。
倒是能清楚的看到那块被打平的地。
程大山不可思议的道,“就那里,怎么种植?”连土壤都看不到。
这就是烫手山芋,谁也不愿接受,所以对程大山的话置之不理。
程安夏却是拍着手掌道,“这里就这里吧,不过我有要求。”
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可基于愧疚,村长还是答应了,“你说来听听。”
程安夏眉梢一挑,浅笑道:“很简单,就是这山随我们怎么用可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