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家子淋着雨去了村长家。
因为雨天,村长一家都没出门,有在搓草绳,有在纳鞋底,也有剥花生选豆种的,村长则跟几个长者坐在门口吞云吐雾得说着什么。
远远,瞧见程家一大家子气势汹汹的过来,村长和几个老者不由对视一眼,纷纷站了起来。
一人更是摇头叹息,“这程家祖宗的坟是不是因为下雨有了裂缝,冲坏了家运,怎么一天到晚不得完呢。”
“谁知道哩,瞧这阵势不简单啊。”
话落,就听程多收气愤而悲痛的声音已经传来,“村长啊,您可要为我家做主啊。”
村长一愣,好脾气道,“老哥,又发生啥事了?”
程多收衣服湿了大半,几个健步走至屋檐下站立,悲愤交加起来,“不知何人看我家不来,居然下毒毒死了我家十几只鸡,那可是养了整年的鸡呀,家里月婆子要吃,受伤的也要补,这让我们一家子如何活啊。”
程家老太已经哭的没力气,被程建刚夫妻扶着,走了那么远的路而气喘吁吁,一口气憋在胸口,话也说不出来。
村长和几位老者也是震惊,“还有这等恶劣之事?”农家人,家里养点家禽,除了过年过节能吃点好的之外还能卖了补贴家用。
程多收点头,“可不是。”
村长神色一凛,小渔村就算是伤残人士家里也不缺家禽,但是毒死人家家禽之事还是第一次听闻。
这是相当恶劣的,必须找出下毒之人严惩。
但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无法找出凶手,只能先去程家找线索,村长一甩衣袍,道:“走,去你家里看看。”
程家自是配合,找到那歹人,不但要赔偿损失,还得全村公示,不然就报官。
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去看热闹。
程大山在榻上躺了快六天,整个人都是颓废的,时不时对着小小的窗子发呆。
这会儿听到闹哄哄的声音不由开口,“怎么这么吵?是家里又出事了吗?”
他的腿不怎么疼,打着厚厚的石膏,程安夏让他这半个月都不要动,但内心认定已经残废,因为没有知觉。
可心更寒,出事至今,除了展月母女几个,程家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一眼,关心他一句。
这会儿雨停了,程安夏去把窗子打开,想了想才道,“说鸡舍的鸡被人毒死了,现在找了村长等人过来主持公道。”
程大山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怎么可能?”
这时代,家家户户温饱都是问题,毒死家禽的罪可不小,被抓到一辈子就完了。
谁会冒着这个风险做这种傻事?
程安夏耸肩,“反正鸡死了是事实,能抓到就给村里除了毒瘤,是幸事。”
展月几个收拾着地上的竹筒,痛心道,“这些鸡都是我们几个喂大的,唉,说没就没了。”
六天的时间,程家不给话,也不拿钱治程大山,她心彻底死了。现在听到这些,除了可惜也没多余的情绪。
程安夏道,“村长会处理的,我们再怎么伤心这些鸡也活不过来。”只是可惜,毒死的鸡不能吃,不然也能大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