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在意道,“都是做苦活的人,皮糙肉粗的,打几下不会出事的,再说,我小妹不也受伤了吗?”
程安夏听着他的话牙齿磨的咯吱响。
她从来都不知道重男轻女能到这样的程度,正是因为程家两老的区别对待,才会让其他人也不把她们几个当人看。
胡枞茂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便走向程安夏。
程美丽却突然出声,“胡大夫,我家的条件您是知道的,并非不愿给夏夏治疗,而是——”忽说到这里一顿,犹豫着开口,“这药您就捡便宜的开,这样至少还能给她吃上几副,要开贵了,估计一口都吃不上。”
胡枞茂脚下一顿,脸上明显不好看,半晌才开口,“我给她看完开了药单你们自己去外面抓药,我那里药材有限你们是知道的。”他是聪明人,并非不想帮,而是不想惹上这个麻烦,毕竟上有老下有小,程家这锅要砸下来他背不起。
程美丽眉眼一弯,“我们知道的,知道的。”
然后,程家一家子远远站着,看胡枞茂给程安夏诊治。
可是,这时代,男女有别,被这样围观,他实在下不去手。
程美丽又一直说风凉话。
“胡大夫,我们都瞧着呢,您不要担心自己的名声,要是我家夏夏对您做什么出阁的事,我们定当第一时间上前阻止。不过,到时候您出门可要为我们说几句公道话哦。”
瞬间,胡枞茂只觉得脑袋嗡嗡嗡作响,他疑惑又震惊的看着程安夏,良久才出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程安夏虚弱道,“腰部以下没有知觉,头疼欲裂,脸上像是被针扎一般疼。”
看着程安夏血肉模糊的脸,胡枞茂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下去。
好久才畏手畏脚的给程安夏把脉。
此刻,可以说针落有声。
就在程美丽等不住的时候,他突然起身了,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程安夏,然后才走去程家人跟前,拱手道,“程叔,这孩子的情况很是严重,我医术有限,治不了。”
程多收有些意外,“当真这么严重?”
胡枞茂点头,忍不住提醒,“早些带她去镇上医馆看看吧,拖久了怕是会更严重。”
程美丽心里乐开了花,小贱人,敢跟我抢男人,这就是你的下场。
之前还怕程安夏会发疯报复,现在她都半身不遂了,拿什么报复?
瞬间,她心口提着的那块石头彻底落下,少了这块绊脚石,她就能稳稳抓住郝未梭。
慢慢靠近程家老太,不停给她使眼色。
程家老太立马会意,悲呛起来,“胡大夫,你已经尽力了,等大山回来,我们就筹钱带夏夏去医馆。”
然后又开始哭丧,“我的夏夏呦,命怎么这么苦呢,偏偏我们又没啥能力,实在不行,就只能挨家挨户借钱给你看病了。”
程安夏却很淡定,直接问道:“胡叔,你就直接说,我能不能生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