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这白玉笔筒看着就好,就算不是古董,单当成玉器卖也值钱。
至于这砚台,泥巴砚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得带上它?沉甸甸的,还容易露馅。”
“这你就不懂了,笔筒和砚台都有文章……我先考考你,你知道笔筒是什么年代出现的吗?”
如果金教授在现场,一定能认出,眼前两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年轻人,就是帮他维修马桶的维修工。
个子矮小一脸笑眯眯的年轻人摇头,“飞哥,我没文化的啦,从小读书少,我连笔都很少用,更别提笔筒了。”
眉目英俊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腰缠汽油桶,横渡香江的秦鸿飞,他指点着白玉笔筒说道,
“阿三,你听我说,以前用的都是笔架,笔筒是明朝才出现的,距离现在没有多少年头。
古董之所以值钱,除了跟年份有关,就离不开出身和来历了。
这个笔筒不是官窑出品,更不是玉器大家制作,要是把它当成一件玉器寄卖,那就亏大了。”
阿三一脸懵,“飞哥,照你这么说,笔筒也不值钱?那咱们干嘛去五星级大酒店闯空门?”
“笔筒值钱,不过单卖就亏了,得配上这个砚台,等它俩配在一起,然后在出身和来历上做文章,保准价值翻番。”
秦鸿飞胸有成竹,指挥阿三把煮锅拿过来,在里面倒满了水之后,把黄泥砚放进了锅中。
煮了十多分钟之后,黄泥砚外表的胶状物也脱落了,锅里浑浊不堪,而砚台则现出了莹白如玉的真身。
阿三看呆了,他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家伙的马桶会堵,他把煮过笔筒的水倒进马桶里了,对吗?”
“总算是长脑子了,玩古玩的人?谁没有造过假,往老玩意外边涂胶,就是最常见的造假手段了。
你赶紧把锅里的水趁热倒了,明天还得用这锅做饭呢。”
阿三飞奔着干活去了,等把锅收拾利索,他才像个跟屁虫一样,又围到了秦鸿飞身边,“飞哥,你赶紧跟我说说,这笔筒和砚台到底有什么名堂?”
“提到这笔筒和砚台,就得说一说木匠皇帝了,也就是明朝第十五代皇帝朱由校。
纵观整个明代,别的皇帝都擅长文治武功,只有朱由校是因为木匠活好而名流千古。
你听说过大太监魏忠贤吗?魏忠贤就是这位木匠皇帝的手下。
昏君配奸臣,魏忠贤一看皇帝不务正业,可高兴了,可劲儿的投其所好,皇上喜欢做木匠活,魏忠贤就给他到处搜罗好木头。
在木匠皇帝继位的第六年,魏忠贤弄来一根上好的檀香木,跟着檀香木一起献上来的,还有一块和田美玉。
也许是做家具做的多了有点腻歪,木匠皇帝看见木头没什么兴趣,反倒是拿起了刻刀,用和田玉雕了一块砚台和一个笔筒。
你看,就是摆在你眼前的这俩物件,为什么我说笔筒单卖不值钱呢?
因为笔筒底下没有底款,砚台底下才有底款,这俩物件配一块,大家才能知道它们是皇帝雕出来的,而且是从一块玉上抠下来的,这样就有出身和来历了。”
秦鸿飞说完,就把砚台翻过来,让阿三看底下刻的字,果然是朱由校。
阿三激动,看向白玉砚台的眼神都炙热起来,“这砚台玉质好,又出身名门,一定很值钱吧?
咱们找个懂行的人,悄悄的卖了……”
“悄悄卖?那卖不出好价钱,我要请拍卖行拍卖这两个物件,价高者得。”秦鸿飞已经计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