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你知道哪个厂招工了?”四舅就立刻来精神了,他是个闲不住的性格,从省城回来以后还去过县医院,想继续当护工挣钱呢。
然而县医院小人也少,再加上病人们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住院根本不愁没人照顾。
没当上护工挣外快,四舅舅还有些失望呢。
元妮就把看自行车收管理费的想法说了一遍,“这不算做买卖,就是个辛苦活。”
四舅舅一听看自行车,立刻就摇头了,“这活儿不适合我干,我坐不住啊。”
这下子轮到元妮目瞪口呆了,她原本以为,坐着就把钱挣了,是轻省活,没想到还有人坐不住。
姥爷笑道,“这活儿不适合男人干,是给我这种老头准备的。”
元妮仔细回忆一下,还别说,那些看自行车的,多半都是老大爷。
“妮儿,我看不了自行车,不过我可以修自行车,我能不能在城里摆个摊修自行车?”元妮儿起了个头,四舅舅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现在农民进城,只有招工这一条路,想进城摆摊做生意,容易被当成盲流抓起来。
元妮还没有说话,姥爷就点头了,“可以,其实妮儿说的这个活,我早就想干了。
我连地方都看好了,就在百货商店旁边,要是把那块地方承包下来,我在那看自行车,你在那修自行车。咱爷俩还可以搭个伴,互相照应着。”
四舅舅一听老爹这么说,欢喜的抓耳挠腮,“好主意啊,那就这么办吧。”
姥爷脸垮下来,双手一摊,“哪有那么容易,你知道承包费多少钱吗?”
“多少钱?”
“一年五百,一口气收三年的。”
大家伙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就是一千五百块钱,这可真是一笔大钱。
元妮想了想,刚想说我把钱垫上,就被姥爷给制止了,“妮儿,你别吱声,要干这件事,就得我和老四合伙,出钱也得是我俩,你要掺合进来,以后都不好分账了。”
元妮笑了笑,“好,我不掺合。”
四舅舅顿时泄了气,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段时间,四舅母倒换破烂,也挣了不少钱,好几百呢,可跟承包费比起来,还差的太远。
至于二舅舅和二舅母,他们才刚刚脱贫,每月能拿十几块现钱,就已经心满意足,哪有余钱呢?
元妮琢磨着,这件事还得她出力,不过,不是她给钱,这笔钱要着落在四舅母身上。
当天晚上,元妮下了一次地窖,把四舅给她装咸菜的坛子给找出来了。
这个坛子平平无奇,但底座摸着会发烫,说明里边藏有东西。
她抱着坛子,敲开了四舅舅四舅母住的屋。
“妮儿,有事吗?快进屋。”四舅母赶紧把她往屋里让。
猫蛋狗蛋儿正在床上跳,亏的这床是实木板的,结实,要不然早劈两半了。
“你带俩孩子去洗洗脚吧,这屋里酸臭酸臭的,都没法待人了。”四舅母是个精明人,一看元妮儿有话要说,就赶紧把四舅舅和孩子们都给支出去了。
元妮这才打开包坛子的花布,把坛子放在了桌上。
四舅母一脸惊讶,抱着坛子看了看,“这是上回我给你装咸菜的坛子,你还带到城里来了呀?”
“带过来了,四舅母,这坛子底有东西,应该是值钱的,我现在物归原主,把它还给你。”
四舅母万万没想到,一个土坛子竟然别有洞天,“你是说这坛子底儿有宝贝?”
“可能是宝,也可能是金银,不好说,得打碎了才知道,你自己做决定,要不要打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