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皇上该不会是趁这个机会收集世家罪证,欲想把他们全都连根拔起吧?
一旦这个念头爬上心烦,便再也甩不掉,立马默契同时出声试探瑾萱的态度。
回想这两日收到族里传来的消息,也坐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还是发声询问。
“是啊娘娘,皇上罢朝两日,把自己封闭在养心殿里不出来,这纵使朝政繁忙,也不能这样昼夜不停息忙活,也得多加注意身子啊!”
“还请娘娘多加规劝皇上保重龙体,皇上是大清之主,龙体万万不能有损。”
“臣妾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可也懂得劳逸结合,皇上就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不进后宫就算了,怎能老是把自己闷在养心殿呢?”
“昨日臣妾想要给皇上送汤,都被拦在养心殿大门前,这是从所未有的事情,该不会是皇上……”
“啊!!!”
“不可能,皇上乃是大清之主,怎会……”
“碰!”
众人话都没有说完,满腹猜疑还没有来得及宣泄,就被瑾萱狠掷在地碎片横飞的瓷器声吓了一跳,而后对上瑾萱锋利狠辣的眼眸,顿时打一哆嗦,缩了缩脖子安静坐好,垂眸紧盯鞋尖。
瑾萱率先把怀中被惊醒迷迷瞪瞪睁眼的胤裑递给金嬷嬷,后者动作麻利捂住胤裑的嘴,快步转身进入内室,与此同时,青玄之也迅速找来一帮粗使婆子和身体强健的太监们守住门口。
瑾萱脸色铁青,挺直腰肢声音阴冷且显得平静道:“继续,赶紧继续把你们的猜疑宣告天下,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脖颈上到底有几颗脑袋,让你们敢这样随口胡诌议论皇上!”
众人见皇后娘娘面上平静,并未显露出对皇上忧心,或是心虚心慌之态,独有对她们冒犯皇上的怒色,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定。
“臣妾知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一看这反应,忽然没由来感觉自己脖颈一凉,双膝瘫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瑾萱怒不可遏拍桌起身,对众人大声怒斥:“放肆,帝踪岂能是尔等可以随意探视的?皇上龙体也是尔等可以随口猜疑的?本宫身为皇上嫡妻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你们这帮妾室知晓的就比本宫多呢?”
“难不成你们以为自己是宠冠六宫的妖妃狐媚子不成?皇上越过本宫说,便生与你们透露踪迹身子状况。”
“蠢货!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你们身后母族虽然重要,可你们需得记住,不仅是你们,就是你们母族全天下大清子民都得仰赖皇上存活,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吗?”
激动之时,唾沫横飞,若不是离得有几步远,说不定有的人还能当场低头呢!
不过这话说得确实有点严重了,简直是把众人脸面摁在地上摩擦出火星子,不过众人但怒不敢言,毕竟是她们先撩着贱,同时就算是不想承认,但事实便是如此。
她们这帮人在百姓和世家眼中,确实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千金之躯,但进了宫,也不过是比旁人高级一点的妾而已,按照规矩,确实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过,众人见皇后都被她们气得双眼猩红,浑身哆嗦一副差点背过气的模样,霎时,心尖一紧,越发恐慌,当机立断抢着表现,使劲磕头:“臣妾该死,请皇后娘娘责罚!”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内都能听见磕头声回荡,瞧着众人额前一片青紫,瑾萱十分嫌恶:“本宫看你们能生出那么多心思,必定是太闲了,全都滚回去抄佛经、女戒静静心,养养跳脱的性子,罚俸禄一年以儆效尤。”
纵观全局,佟贵妃从进来出来请安随口应付两句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声,她近日被乌雅氏孕吐差点去掉半条命折腾得不轻。
神情恹恹慵懒坐好,面上尽是疲倦,毕竟皇上是把人交给她的,怎么说近期之内都必定要把乌雅氏腹中孽种保住。
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有气笑了,她话都没有说,还被牵连罚俸禄,立即不服:“皇后有失偏颇,臣妾从进门就没有多说一句,眼下还被牵连罚……”
“姐妹同体,且不说本宫是中宫,即便是罚,那也是赏,佟贵妃有何不服去找皇上,请皇上主持公道。”瑾萱霸气十足气势碾压佟贵妃,高高在上睥睨着她,嘴角微扬挑衅对方。
当初自己就是被这蠢货重伤,这被子连想当一个完成女人都做不到,焉能不恨!每每看见佟佳氏,她都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拆入腹中。
后者,对上一双阴鸷冷眸,顿时蔫了。差点没能被喉中堵着那团气憋死,脸色铁青微微扭曲,十分憋屈福身,使劲咬住后槽牙磨了磨:“臣妾谢皇后娘娘恩赏,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语毕,隐晦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迅速起身拂袖而去,脚步急促错乱。
其余人,得到此令,尿急的人,差点快要感动哭了,暗中夹紧双腿福身行礼后,快步冲出去,惹得身后众人侧目,随即回过味来,纷纷露出嫌弃抬手用帕子捂唇。
对于被罚抄经书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是交给奴才们代笔而已,左右也不费功夫,就是遗憾不能试探出皇上意图。
也不知待皇上上朝之日,族中会发生什么翻天反应,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把消息转递出去,让他们稍安勿躁,尽可能抹去暗处的证据,别让对家捏住把柄。
这场风波并没有直续多久,因为康熙知道之后,也知晓这并非尚佳选择,也没有继续缩着。
次日,猛灌一杯参汤后,让人抬着上朝,面上摸了点女儿家的粉,使得面色红润几分,大臣们也不知道。
相安无事交接好差事后,康熙赶紧退朝回去继续养身,营造自己很忙的样子,不进后宫继续加班,就暗搓搓养身。
林琉璃也被这跑尿差点干翻,胤裑回来之后,鲜少会上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