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宫中阿哥众多,也不见娘娘对他们另眼相待,往日里都是中规中矩的,连近亲都不曾有过。”
而且就算看上了又能怎么样,敏妃娘娘身为妃位本就有抚养皇子的权利,怎么可能会舍得把胤裑阿哥交给娘娘抚养?
那既然不是亲生子,为何会这般费尽心思时常挪用自己的私库去帮忙赡养,暗中还使用自己手上的人脉护着他们母子两,她实在是看不透其中奥妙。
经过青玄之出声,满腹疑惑的李嬷嬷也憋不住了,立即紧跟其后出声问道:“是啊娘娘,您是中宫皇后皇上的嫡妻,其余之人皆是妾,这两者关系自古以来便是死对头。”
“她们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如何把您拽下凤位,好取而代之成为新任皇后,奴婢也不是说不让娘娘交友,但后宫女子着实不是交友尚佳人选。”
“古人常言,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奴婢觉得娘娘还是适时跟敏妃娘娘拉开点距离,免得来日被暗中重伤,娘娘该如何咽下这背刺之境?”
两者天生的敌对关心,但现在娘娘竟然对敏妃比皇上还要亲热,这,这……成何体统?
娘娘重心换了对象人选,连争宠都争到胤裑阿哥身上,往后六宫之中,那还有她们坤宁宫的下脚地?
面对她们的不解,瑾萱不甚在意摇摇头,警惕的目光扫视一圈,见门外空无一人,也并未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耳边尽是呼呼风啸声。
霎时紧绷的心弦缓缓松解,笑着饮上一口温差润润喉,才不疾不徐解释道:“你们多疑了,林氏明面上看着聪明谨慎,但内里却是揣着糊涂装聪明,硬撑罢了。”
“且不说她势微,能靠的唯有子嗣和皇上宠爱,但世人皆知男人的宠爱才是最不可靠的,于本宫而言,她是整个六宫最没有威胁之人,本宫和她永远不会产生利益纠纷。”
“本宫身子娇弱,上回染上“风寒”太医说伤了根本,有恐难有身孕,但本宫又很喜欢单纯的幼子,恰好胤裑入了眼,多疼几分罢了。”
想生也生不了,只能到处借别人的孩子蹭蹭亲香一下,以慰空虚的腹部。
最主要的还是林琉璃和她一般,对皇上的态度都是可有可无,甚至有时候还隐隐感到厌恶疲倦,恨不得把人往外推。
就……由内而外隐隐散发对皇上的嫌弃,她虽然不知这个浮萍一样的女人,为何会对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浮木产生嫌弃,但不妨碍她欣赏。
听见这走心的解释,俩人顿时一哽,眼眶红润,忆起娘娘是为何伤身被剥夺妊娠之权的原因,眸中心疼之色压抑不住,勉强笑着无声给瑾萱按摩。
罢了,娘娘想要抬举敏妃娘娘便抬举吧!
只要娘娘欢喜就好,反正娘娘已经爬上至高尊位,大清朝内处了会对皇上和太后娘娘卑躬屈膝之外,任何人都得匍匐于娘娘脚下。
如此一来,按照皇上念旧情和重规矩的性质来说,只要娘娘没有冒犯皇上底线,做出什么冒天下大不为的事情来,这凤位娘娘只要活着,便坐得稳稳当当,力压众人依旧是尊贵的中宫皇后皇上的嫡妻。
也不指望敏妃娘娘能知恩图报,唯有希望敏妃娘娘记住娘娘的好,别爬上高位之后背刺,娘娘心地纯良也重情,必定受不住被亲近之人背刺。
见两人不再言语,瑾萱也没有多嘴继续解释,这两人都是从小伺候她的亲信,如今在宫中能百分百信任和亲近的也就这两人了。
“玄之等会派一个奴才去请皇上过来用晚膳。”
正好把册封大礼日期给确定下来,这可是林琉璃人生第一次正儿八经参加册封礼,她怎么说都不能让林琉璃落了排场。
“喳!”青玄之声音轻盈欢快应下声来。
虽然知道自家娘娘不愿争宠,但是皇上能来坤宁宫撑场面,好让看热闹的外人知晓,娘娘也是受宠爱的。
这受宠和不受宠的皇后,里面区别可大了,就连处理宫务都轻松许多,底下的奴才们都不敢懈怠,他们坤宁宫的奴才走出去也倍有面。
夜间,夫妻夜话。
瑾萱把今天收到的全款放进小箱子置于桌面,推到康熙跟前:“后宫姐妹们听闻宫外受灾严重,心生不忍,便自发捐了点银子,希望能帮到一点忙。”
“臣妾深宫妇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幸而听说一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话,用在此时此景,好似十分贴切。”
说完,眸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起身绕到康熙身后站着,脱下护甲动作轻柔给康熙按摩太阳穴:“皇上繁忙,时常挑灯处理朝政,臣妾也帮不上什么忙。”
“眼下看见皇上眼皮子都是乌青,身子消瘦许多,连两鬓都生出几缕银发,瞧着甚是心疼。”
“还请皇上为了大清百姓多疼惜龙体,唯有皇上龙体健壮,大清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说话语气充满心疼和着急,动作也轻柔,但是仗着站在康熙身后,房中独有俩人,康熙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瑾萱直接装都懒得装,一整个面无表情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顺应道法张嘴说话而已。
说话时耍了一点小心机,特意没有单拎佟贵妃出来说,反正大家伙都捐了银子,总不能最后只有佟贵妃一人得到美名和赏赐吧?
听见这话,康熙欣慰伸手拍了拍瑾萱的手背:“辛苦皇后了,时辰不早了,咱们早点安置吧!”
于康熙而言,用自己的身子为这帮嫔妃侍寝,给足面子和宠爱就是鼓励答谢了。
瑾萱强忍嫌弃迅速垂眸转过身去,硬憋着一口气,憋出羞红脸的效果,用一只手往后勾着康熙腰带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