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寂顿了顿。
“后来我回寝室的路上,才发现他被你拉回男寝收拾行李了。”
“我挺好奇的,当时你是不是故意把他拉去寝室的。”
季寂直晃晃地盯着他。
许沐清呆了一会儿,“是。”
季寂忽然笑了,“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做这些图什么。”
她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话,也就不再过多纠缠,抬步走过,“陪我去仁县吧。”
许沐清笑了笑,“包吃包住吗?”
“只要你不嫌我那庙小。”季寂耸了耸肩。
“不嫌。”
季寂的车子还在运送中,只得蹭许沐清的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了。”
“仁县三中。”
季寂的母校。
大字四周被明亮的灯管环绕着,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格外显眼。
街道的叫卖声,马路上的汽笛声,都没能盖过这校园里的朗朗书声。刚刚结束训练的体育生们,肩并肩地朝外走着。
季寂带着许沐清穿过众人,走到操场。
从她记事起,这里便是这幅模样了。
老旧的砖墙,鼓泡的“红地毯”,泛白的草地和格格不入的崭新球门。
许沐清站在一旁。
季寂自顾自的踩上红色的橡胶跑道,手搭在一旁的栏杆上,缓缓地向前走着,腿上的铃铛也随之摇曳,一步一响……
思念如沼泽一般,将人们拉进深渊。
走累了,季寂又拉着许沐清坐在球场上,望着对面的球框,不禁想起了进校园时的那群体育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曾几何时,她也同那些人一样。
同样在这片球场上,以青春下注,抛头颅,洒热血。
她们手指天地,高谈阔论,只为赌赢那光明前程。
她们尽情挥洒汗水,每次操练过后留下满身疲倦,可当同伴望向你的那一刹,兴奋地商量晚上吃什么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殆尽。
那时她们眼睛里泛着的光,是那样的神采奕奕。
顺着年少时的足迹,被封藏在心底的记忆翻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