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才发迹时纳的第一个妾，他们知道。

“张美人的女儿，万泉县主，你们知道吧。”

几名尚书又下?识点头。

张美人和前夫生的孩子，不计入皇子皇女排名，当宗室女养，陛下?特?给她也封了爵位，公主是不指望了，?以封了个县主。

太子把??一拍，摊??：“这不就行了？我爹观念非常朴素，家族人丁越丰盛越好，没当皇帝前他?收养了一大堆??子，??外面吹嘘自己生有百子，实际上，自己亲生的儿子才不?十个。当年他?好几次和我念叨，怎么张美人和前夫的孩子不是男的，上阵父子兵，有个健壮男丁，他和人打架底气都更足。”

“我爹以前?有个?法，他负责纳妾，他的门客负责进出他的后宅让他的妾室怀孕，这样就能在最短时间内生出最多儿子，壮大家族了。为了这个目标，他的姬妾没有一个身高低于七尺的。这事没实施?功完全是因为他没??自己那么天赋异禀，打天下打得太快，只花了十三年就统一了。当皇帝后就不好干这事了。”

窦丞相瞳孔地震。

六部尚书瞳孔地震。

怪不得他们总觉得以前打天下时，陛下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尤其是武将。怪不得陛下动不动就找他们抵足而眠！?关??他们的身体状况……尤其关??身高！

这些官员齐齐戴上了痛苦面具。

为?么要让他们知道这些，太子你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不行吗？

太子斜瞥了他们一眼，摇头：“你们怎么那么保守。”

摇完头，顺便长长叹气一声，好一个恨铁不?钢！

“?以，我爹从头?尾厌恶的是太孙和秦贵人给他戴绿帽子，他就没愤怒过?么混淆血脉。懂？”

反正这事就算没被揭穿，秦贵人的孩子也没机会继承皇位。

身为一个朴素的农民，家里多个男丁种地，他高兴?来不及呢。更别说这男丁身上留着他的血。

六部尚书呆滞点头。

懂了。

但我们不?懂。

太子看着这些二品大员一个个瞠目结舌样子，突然??里特别畅快，比以前吃瓜?畅快。

原来切瓜看人失态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啊！

太子矜持地笑：“?以，秦贵人和皇太孙的事情已经没?么能让本宫震惊的……”

【等等！秦贵人打胎是为了皇后！】

“我——”

太子瞳孔地震，下一秒，捂住嘴巴。

……嘶，咬?舌头了。

但他?是几乎忍不住懵逼的??态——

你说?么？！

为了谁？！

秦贵人打胎是为了谁？！

【为了皇后不受非议！！！】

【芜湖！这一个多月里，皇后天天??看她，关怀她。】

【芜湖！！！她亲口对皇后说，她只是个农户的女儿，太孙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孙，长得那么俊美，身份又那么高贵，?亲口说爱她，她惶恐又感激，没??自己如??低微，居然也能被天上龙子垂爱，为了这份关爱，她可以为他??死。】

【然后！她说，她现在发现，皇太孙那样的不是爱她，皇后殿下才是真正的爱她。】

“啪——”

窦丞相??里的笏一下子从??里掉出来。

?么叫皇后殿下才是真正的爱她？！

这……秦贵人该不会是对她阿妹……

【关爱她这个人，而不是皇帝的贵人，太孙的外室，曾孙的母亲。】

窦丞相：“……”

窦丞相吁出一口气，拿官袍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许烟杪，你能不能说话不要大喘气！关爱就关爱，少个字会吓死人的。

他七十七了，经不起折腾。

“呼——”

不少官员大口大口呼吸。

也吓?他们了啊！

刚才都不敢喘气！

【宫里最近在传她不守妇道，皇后镇压得很快，但?是有几句流言传?她耳朵里，她本来是?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活下??，但她不?收留保护她的皇后被她连累名声，以后被人说无知、庸妇，居然庇护一个不自尊不自爱的（荡）（妇）。】

【然后她就趁人不注?，从台阶上直接跳下??，嘶——滚了一路，血水都拖?长道了。这也太惨了。季岁这事干的真缺德，没有他??和皇帝说《女诫》，也不会……】

【惨得连瓜都吃不动了……】

【唉。?好?好，?好秦贵人不知道太孙

在牢里和季岁说的话，不然好不容易被太医抢救回来，估计要直接跳湖了。】

太孙在牢里说了?么话？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听，但真的很好奇啊……

百官刚从秦贵人和皇后这事里缓过神来，又忍不住?要作死。

一个个拎起自己的好奇??，耳朵竖得更高了。

【哟哟哟！刚说完就被舅舅打了一巴掌——之前舅舅迎外甥出狱的场面?特别温情，转??就一巴掌……噗，太孙都惊呆了。捂着脸不敢相信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也难怪啦，毕竟这太孙?么话都敢往外说……】

【啧啧……‘我不要出??，阿筝死了，我也不?活了！’不?活也没?你之前绝食等死啊？】

【?么‘早知如??，不如带阿筝反出这个朝廷，抛弃皇太孙的身份，和她躲?大?，当一对神仙眷侣，只羡鸳鸯不羡仙！’】

?……?么？！

百官字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相互对视。

你这是表达爱？你这是恨不得把对方逼死吧？

“啪——”

刚把笏捡起来的窦丞相，??一滑，那笏板又清脆地掉了回??。

窦丞相本人弯着腰，整个人都维持着这个姿势，懵逼在原地。

老了，老了，都出现幻听了。隐约好像听??么……反出朝廷？

大概是听错了……吧……

窦丞相拳头握得咯咯响。

他阿妹怎么会有这种孙子！当初就应该把他淹死在洗三盆里。

路的尽头。

锦衣卫指挥使头皮“嗡”地炸开，脸色吓?苍白。

——他们才刚回来，原因是陛下觉得需要带上太子，结果一回来就听?……

“反出朝廷？不做这个皇太孙？”老皇帝复述了一遍这两句话，气极反笑：“好，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